“对不起，对不起。”

一滴泪顺着陈北质的眼角滑落，顾人语怔楞了一瞬，旁边的秦严也愣住了。

认识他这几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陈北质落泪。

他知道陈北质对顾人语是动了真情，可是却没想到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

“陈北质，我好疼啊。”

“哪里疼？芽芽，我能抱你吗？”陈北质连忙问道，一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放哪里才好。

“我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咱们还是先别碰她了。”秦严突然出声说道。

陈北质连连点头：“对，还是让医生先看看。”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顾人语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上单薄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陈北质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人扶起靠在他怀里。

明明正值夏季，铁笼子却一片冰冷。

顾人语窝在他怀里，眼泪就没断过。

她不想哭的，可就是忍不住，也许是因为伤口太痛，也许是因为太害怕。

她好累啊，好想睡一觉。

坚持了许久，双眼还是缓缓闭上了。

那一刻，陈北质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芽芽？芽芽？”

“我没事。”顾人语双眼紧闭小声呢喃着：“我只是好想睡一觉。”

音落，顾人语便再没了反应，不管陈北质怎么呼喊都没能再得到回应。

他真的慌了，冲着秦严嘶吼让他催救护车快一点，再快一点！

终于，草丛后再次传来数道灯光。

方子博带着医护人员急匆匆跑了进来，看见浑身是血的顾人语时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紧跟而来的警员下意识出声问道。

方子博的目光在触及到几条野狗尸体时心里便已了然。

“先让医生检查一下吧。”

陈北质不愿放手，还是秦严上前将人拉开。

还好，医生检查后说顾人语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看着医院大楼上方的几个红色大字，陈北质只觉得最近他似乎和医院很有缘分。

几次三番命悬一线，却又几次三番化险为夷。

医生给顾人语拍了片子，除了身上的皮外伤外，她的肋骨也断了两根。

护士一边给顾人语清洗伤口一边感叹：“她真是够能忍的，这么重的伤要换了别的女孩子非疼死不可，她居然能坚持十几个小时，真是奇迹。”

站在门口的陈北质双手早已紧握成拳，闻言更是双眼猩红。

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旁边的秦严一把将他拽住：“老陈，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