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人语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他先前明明对我百般示好，可是在小姑娘失踪后，他再见到我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小李终于反应了过来，诧异的看了顾人语一眼。

是啊，他当时去找老大也在游戏厅。

虽然走的早但还是听到一些的，只是小女朋友失踪了，石新会就跟疯了一样，还在大庭广众跟顾人语动起手来。

如果他一开始是喜欢顾人语的，怎么可能短短几个小时就性情大变？

顾人语和小李同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还是先给老大打个电话吧。”小李说着，伸手就去掏口袋里的手机，全然没注意到前方转弯处一辆半挂车正极速驶来。

等顾人语发现情况不对喊小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半挂车紧急刹车，车头擦着他们的车而过，车尾却正好甩到了他们的正前方。

巨大的冲击下，小李的车直接被撞到了崖边，车头大半都冲了出去，只有车尾还挂在栏杆上，冷风吹过，车身微晃，似乎随时都会坠入脚下的深渊。

顾人语脸色已经吓得惨白，一双手死死抓着身上的安全带不敢放松分毫。

额头被破碎的挡风玻璃割破，有血不断顺着发丝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我的腿好像卡住了。”小李伤的明显比顾人语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靠在椅背上，脸上遍布血迹，双臂上更是血迹斑斑。

顾人语听见他小声的呢喃尝试着扭过头来，可是刚刚一动，车身似乎摇晃的更加厉害。

“啊——”顾人语终于忍不住低声尖叫。

这是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死亡，她终于体会到了爸爸当初的绝望。

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不断往外涌，可她连抬手擦一擦都做不到。

“别怕，你别怕。”虽然意识已经模糊，但顾人语的尖叫声还是让他清醒了几分。

小李努力睁开双眼看向顾人语的侧脸，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容：“只要我们不乱动坚持到救援人员赶到，就一定会没事的。”

顾人语不断的深呼吸，努力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微微扭头，终于对上了小李的视线。

“你怎么样？腿上伤的很重吗？”一开口，声音也颤抖的厉害。

小李艰难的笑着：“估计应该是断了，动不了。”

破碎的玻璃外，有汽车鸣笛的尖叫声，有人群跑动的慌乱声，但那一刻，顾人语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见了。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儿，恍惚间，她似乎看见了父亲。

他就站在车前看着她，慈爱的笑着。

她想伸手去抱抱父亲，她真的太想他了。

可是她刚刚一动，父亲却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还大声呵斥她：“不许动，芽芽！千万别乱动。”

‘砰、砰、砰’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耳边敲击，好吵。

紧跟着就是陌生的喊声：“你们怎么样？能听见我说话吗？”

顾人语浑浊的目光扫过，微微扬起的头终是无力落在了椅背上。

爸，我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