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敲门,但是手刚放上去,门就开了,没锁。
此时,一个青年正蹲在院子里削木头,嘴里哼着小曲,瞅见陈凡,立马蹦起来,笑嘻嘻道:“哟,凡哥!啥风把你吹来了?巡逻队招人,算我一份呗?”
他那油腔滑调的样儿,逗得黑三直翻白眼,哼道:“小凡,这小子,嘴皮子利索,干活儿行不?”
陈凡没急着答,瞅了眼赵雨手里的木头。
一根削得光溜的箭杆,旁边还摆着个半成的木陷阱,做工细得像手艺人。
他挑了挑眉,慢悠悠道:“赵雨,你姥爷的手艺,学了几成?”
赵雨一愣,拍大腿道:“凡哥,眼毒!七八成吧!弓箭、陷阱,我都能弄!”
陈凡点点头,沉声道:“行,明天村口,带上你姥爷的家伙什儿,别给我丢人!”
赵雨眼睛一亮,乐道:“得嘞!凡哥,你等着瞧!”
他那笑,透着股子机灵劲儿,像是已经盘算开了。
天黑透了,村里静得只剩狗吠。
陈凡坐在炕头,擦着猎枪。
黑三拎着麻袋回来,咧嘴道:“小凡,今儿这几个人,瞧着靠谱!向阳勤快,佳杰四喜能打,赵雨那小子滑头,但手艺不赖!”
陈凡嗯了一声,沉声道:“人挑好了,往后得看真章。四爷那老东西,怕是没消停,巡逻队得赶紧成形。”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还有后山的知青,成不成,三天后见分晓。”
小暖端着碗热水过来,低声道:“凡哥,喝点吧,夜里凉。”
陈凡接过碗,乐道:“哟,小暖,越来越会操心了!”
小暖笑得腮帮子红扑扑的,低头跑回灶房。
这事儿闹的,解决不清楚了,陈凡心里郁闷。
次日,天刚破晓,磨盘营村外的山道上,晨雾裹着松林。
湿冷的空气钻进骨头缝儿。陈凡背着猎枪,走在最前头。
他步子稳得像钉在地上,回头瞅了眼身后五个汉子。
沉声道:“都跟紧了!上山不是逛集市,掉队了自个儿滚回去!”
他那双眼睛冷得像刀,扫得人心里一哆嗦。
陈向阳扛着根木矛,脸冻得发红,咬牙跟在后头,步子迈得扎实。
陈佳杰和陈四喜并排走着,俩人穿着破棉袄,腰上别着柴刀。
嘴里呼着白气,眼神里透着股子兴奋。
赵雨拎着个麻袋,里头装着他姥爷做的木陷阱,嘴里哼着小曲。
滑不溜秋地瞅着四周,像在找啥乐子。
小李垫底,瘦得跟根麻杆似的,抱着捆绳子,喘得脸通红。
腿却没停,硬撑着不吭声。
黑三昨晚被陈凡留守村里,盯着知青那摊子事儿。
今天这趟,是陈凡头一回带新队上山。
他瞅着这帮人,哼了一声,心里暗想:比大壮那俩脓包强多了。
可要真顶用,还得看真章。
山道越走越陡,枯枝踩得咔咔响,半道上,陈凡猛地停下。
抬手示意安静。远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窸窣,像是啥玩意儿蹿了过去。
陈佳杰眼睛一亮,低声道:“凡哥,野鸡?”
陈四喜抄起柴刀,咧嘴道:“他娘的,抓只大的,晚上加餐!”
陈凡冷冷瞥了他俩一眼,沉声道:“急啥?瞧清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