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路的情况,果然和玉芬说的一样,有一间房子。
只可惜,玉芬回想不起更多的细节,我也看不清楚那边的情景。
那几个人站在房子跟前,滞留了一会儿,随即,他们一个挨着一个,走进了房子。
我不敢贸然行事,紧走了几步,拉近距离,然后全力观察。那间房子,是用石头盖的,有一道门,几个穿着大褂的人走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尽管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了,我还是非常小心,看了那间房子之后,又在附近扫视了一遍,把大概的情况先摸索一下。
看了一会儿,我心里猛然一动,赶紧又取出一把备用手电,两把手电全都打亮,光线也强了一些。
只要是正经白八门的传人,对风水多少都有些了解,如果把那间房子所处的位置和周围的地势联系在一起,就能发现,房子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这一整片风水地的“穴眼”。
穴眼也叫风眼,是风水地最为关键的地方,就和人的眼睛和灵魂一样重要。风眼只要是活的,那么这块风水地就永远是块宝地。
但那间石头盖出来的房子,正巧压住了风眼,风眼被堵,时间要是久了,活眼会变成死眼,到了那时候,风水地就渐渐枯竭。
有些风眼被堵死,不仅这片风水地没了灵气和运势,相反,还会变成一片凶地。
我在白八门这几年,不管是自己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能知道的都是风水先生会想方设法的维护一片风水地的风眼,让它保持一定的价值。
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故意把一片宝地的风眼给堵死。
我在原地至少呆了有二十分钟,那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是一片死寂,几个穿着大褂的人,全都没有再出现。这样等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我还是咬紧牙关,一步一步的靠近。
当我走到离那间房子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仍然是一片死寂,玉芬和大甜瓜站在身后十多米的地方,都很担心。
我把身上的钢钎给抽了出来,这东西能砸能捅,用来防身是再合适不过了,比刀子还好用。等握紧钢钎之后,我轻轻的迈动脚步,一直走到了房子的门外。
这间孤零零的房子是很奇怪,在我看来,房子就是给人住的,当年这间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道所谓的门,这道门和普通的门也不一样,开在一面墙壁的正中间,四四方方的,估计有个两米左右宽。
门上有一块木板,透过木板的缝隙,我朝里面看了看,这一眼看去,我就更觉得惊讶。
那几个穿大褂的人刚才肯定是进了这房子,之后他们一直没有出来,必然还在房子里,可等我朝里面看的时候,发现整个房子里面一片空荡,不仅没有人,就连杂物都看不到一件。
我不相信那几个人会凭空消失,房子只有一道门可以出入,不从这道门走的话,进去就出不来。四面的墙壁都是用至少两三百斤的大石块,一块一块垒起来的,人根本搬不动,更不要说在墙上掏个窟窿逃走了。
几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我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毛病,壮着胆子,把门后的木板挪开一半,手电的光线完全映入了房内,这一次我看的再清楚不过,里面的确空无一物。
我有点不信邪,即便有的事情很奇怪,至少也有迹可循。我想了想,弯腰从墙上四四方方的窟窿钻了进去。
这房子的内部大概有三十平方米左右,人在外面受到视角的影响,看的不全面,等真正置身在屋内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
房子正中间的地面上,有一个浑圆的洞口,这个洞口其实不小,只要走进来就能看到。
浑圆的洞口,就如同一口巨大的井,那几个穿着大褂的人,百分百是进入了这个井一般的洞口深处去了。
我正想看看,这洞口下面究竟有多深,余光一瞥,立刻愣住了。洞口四周有一片一片已经干涸了许久的印记,印记是黑红色的,毫无规律的一滩又一滩,只要略微分辨,就能看出这是干涸之后的血迹。
这间屋子里面没有落灰,我一发现血迹,就朝四周多看了几眼,洞口周围这一大片范围里面,到处都是斑斑驳驳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就感觉嗓子眼发干,浑身上下不自在。玉芬刚才就说了,他看见了一片一片的血,喷洒的到处都是。
这里有没有死过人,我现在不敢确定,但至少有不止一个人在这里受了伤,流了血。
洞口的下面,黑乎乎的一团,用手电照下去,能看到两架很大的木梯子。洞估计有六七米深,但洞里的空间肯定不止视线所及的那么小。
我重新退了出来,扭头找到玉芬和大甜瓜,大甜瓜没有回想到什么,看见我回来,就关切的询问。
玉芬则完全不同,他刚才已经差不多恢复了平静,可一靠近这房子,玉芬就和脑血栓一样,两只手抖个不停。
“五满,听我的,咱们……咱们走吧……”玉芬拉着我的衣袖,苦苦的哀求。
“你再仔细想想,还能想起些什么吗?”
“想不出来了,我就想起这屋子里头到处都是血,还死过很多人,这是个不祥之地,在这里呆的久了,一定会有麻烦,五满,咱们走……”
说实话,我现在的头皮已经麻了,这个地下空间本身就不怎么太平,我一直怀疑附近有人,现在又靠近了这间房子,那种不安的情绪,时刻都充斥在脑海中。
我觉得,只要敢再查下去,必然会遇到自己无法预料的危险。
可是就这样放弃,原路退回的话,我又非常的不甘。
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查下去。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放弃了这个地方,我真的不知道该到哪儿再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