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珩落下一子,嘴角一抹冷笑:“皇上,您觉得沈景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堪大用。”靖安帝从小就认识沈景川,沈景川小时候畏畏缩缩的,人也笨得厉害,至于从商,靖安帝觉得也就是生在沈家,若是换做寻常百姓人家,糊口都难。
司徒珩轻声:“沈家只怕都没什么留后手的心思,倒是沈清欢是个不容小觑的,这样的女子放在臣弟眼皮子底下盯着,沈家便还是原来的沈家。”
提到沈清欢,靖安帝是不喜的。
每每想到她在朝堂上,看似恭敬实则挑衅的样子,就憎恶!
“也是沈家命不该绝。”司徒珩说。
靖安帝点头,按理说那封书信藏得隐蔽,都能被沈清欢发现,除了命不该绝再无其他理由了。
只不过错失良机,以后想要再找机会就难了。
“皇上,霍家可说何时离京了?”司徒珩问。
靖安帝抬眸打量着司徒珩:“你很关心霍家?”
“皇上,霍家应立刻离京,雁门关和漠北两地都是大夏安危之咽喉,西凉蠢蠢欲动,霍家若迟迟不归,只怕不妥当。”司徒珩说。
靖安帝这才想起来霍静纭前晚就入宫了,抬起手压了压额角:“朝中无大将啊,你要勤学苦练,到时候能独挡一面的时候,就无需受制于霍家了。”
司徒珩起身恭敬的行礼:“是。”
说是到时候,其实是靖安帝不放心司徒珩。
这是他唯一的皇弟,当然了,这个皇弟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威胁,除了太后把他当先皇遗腹子外,没有任何外缘助力的他,用得好比任何人都放心。
从御书房出来,司徒珩坐在马车里,单手撑着额角闭目养神。
靖安帝倒也没闲着,起身往云烟阁来。
云烟阁里静悄悄的,皇上没惊动任何人,止住了唱和太监传讯,迈步进来的时候看到院子里跪着一排人,微微蹙眉。
霍静纭好大的脾气?进门就给下人立规矩?
楚嬷嬷看到了皇上,赶紧低声提醒霍静纭:“娘娘,皇上来了。”
霍静纭低着头转过身冲着皇上的防线跪着,两只手交叠压在地上,俯首磕头:“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靖安帝见霍静纭也跪着,心里顿时舒坦了,走过来伸出手搀扶着霍静纭起身,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
霍静纭低着头:“是臣妾不懂规矩。”
“嗯?”靖安帝拍了拍她的手:“朕政务繁忙,冷落了你。”
霍静纭轻轻摇头:“皇上为国操劳,臣妾心里欢喜,并没有冷落臣妾。”
懂事就好。
靖安帝牵着霍静纭的手进屋,吩咐所有人都起身。
落座后,靖安帝打量着霍静纭,显然是哭过了,妆虽没花但眼睛肿了,说:“按照民间说法,明日是三朝回门,朕虽不能同往,但爱妃可以回去。”
霍静纭抬头,眼里又惊又喜,起身就要谢恩。
靖安帝摆手:“你还年幼,在这里随意点儿就好。”
“臣妾遵命。”霍静纭亲自给靖安帝斟茶,她已经两天没见到自己的贴身丫环了,昨儿去给太后请安还没事,今儿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去晚了,皇后罚她跪三个时辰,也真是巧得很,眼看着到三个时辰了,皇上就来了。
靖安帝坐在一旁看书,霍静纭小心翼翼的伺候在旁边,她虽没听说皇上贪恋女色,可自己正青春年少的时候,皇上竟是一点儿心思也没有,她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