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广袖一甩，大步离开。

这番对话早就将屋内的两个孩子惊住，卫勇满脸惧意，看了程如霜老半天突然转身，跟着卫祺跑了。

卫意则过来扶着程如霜：“阿娘，你别站着了。”

“好，小意最懂事了。”程如霜朝卫意笑笑，“你能帮阿娘一个忙吗？沿着府里墙根往东走，看看那间柴房里，有没有一个花白胡子的爷爷。”

虽然卫祺还在生她的气，但卫意至少是他亲生的女儿，所以回来后身上绫罗绸缎是少不了的，腰间玉佩香囊更是卫家小姐身份的象征。

让她一个人出去，应该是不会受人欺负的，比庄子上安全得多。

程如霜自己没力气，又想着小孩子不会被注意，帮她做这件事，最为合适。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随意走走。”程如霜又说。

“好，我记住了！”

卫意的聪明劲，程如霜是不担心的，看着她小小身影消失在门口，轻叹口气，又靠在了软枕上。

她让卫意去找的人，是程家的老仆，胡叔。

他伺候过程如霜的外祖母，是程家唯一一个自始至终相信程如霜的人。

她嫁来卫家之后，他便也寻了个差事，跟了来。

当年宋芸污蔑她，她就曾拜托胡叔帮她寻找她被污蔑的证据，当时胡叔说，只要他活着，就会帮她将证据找到。

三年了，不知他现在如何，证据又是否找到……

可许久过后都不见卫意回来，程如霜心里愈发担心，披了件外裳便出门去查看。

才走几步，就听到院子里卫勇桀骜的声音：“我让你过去了吗？”

紧接着是卫意带着哭腔的嗓音：“让开！”

程如霜心里一跳忙加快脚步，绕过回廊，就看见卫勇抬手，一把将卫意推倒在地！

她身上月色锦袍上立刻沾了泥土，腰间香囊也掉了。

卫勇一脚踩在那只香囊上：“你不给我，那你也别要了！”

“卫勇！”

见自己的亲儿子如此跋扈，程如霜怒气窜了起来，大步过去一把将他扯开：“你为何这样对待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我问她要香囊她都不给我！她才不配回卫家！”卫勇大叫。

“她和你，都是妈妈亲生的！你们是双胞兄妹。”程如霜将卫意扶起来，帮她拍去身上泥土，一边耐心地说。

虽然她很想教训卫勇，但，她才回府，本来儿子就对她反感，还是柔和些好。

可没想到，卫勇竟瞪着她反驳：“那又怎么样！我才不管！生恩不如养恩大，你没养过我，你就不是我娘！”

一句话刺的程如霜心头滴血：“谁告诉你的？你爹听过这话吗？他也说我不是你娘吗？”

这话除了宋芸，还有谁会教卫勇说？

“你，你等着！”听程如霜提起父亲，卫勇突然有些胆怯，往后退了一步，“我要找姨母来给我撑腰！”

说完，便大步跑开。

“没事了。”程如霜蹲下来，抱住女儿，“阿娘给你亲手缝一只香囊，不要别人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