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赋秋不敢抬眼看他。
上辈子,是她面对燕家出事时,无动于衷,不管不问,想着父皇对燕家一向恩重如山,怎么可能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只顾着和裴奕玩乐,全然不管狱中的燕景安和老侯爷到底如何了,会不会被仇家借机寻事,会不会吃不饱穿不暖在里面害了病,案子会不会翻,人会不会有事。
这辈子,她发誓不可让燕家再落入那番境地,却是她亲手造就了这一切。
是她救回了殷若雪,是她逼殷若雪说出实情,更是她将殷若雪带到朝堂之上,让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出了这些话,把事情闹到现在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该怎么做?
燕家不可能谋反不可能通敌,这一切定是有人故意陷害,目的便是谋反逼宫!
她不可以坐以待毙,要是连她都不管不问,燕家该怎么办,燕景安该怎么办?
她要想办法救人,想办法翻案!
下了朝,时赋秋陪着皇帝回了养心殿。
父女二人都觉得今日这事就是冲着燕家来的。
“父皇,从中继村到现在,这一步步,都是奔着谋反去的,可我们如今只知道那人是京中之人,朝中有地位的人太多,实在难以排查,何况现在他又把手伸进了定安侯府,这是要卸掉父皇的臂膀。”
皇帝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今日朝堂之上,魏光好似对燕家很是痛恨。”
时赋秋:“之前儿臣遇险就怀疑过魏光,他想要儿臣手中的察检司,又怕儿臣得到实权后会对他不利,除掉儿臣对他来说,十分必要,而且,儿臣听说如今三哥和魏光的关系,非同一般。”
“老三和魏光何时凑到了一起?怪不得最近贵妃常常在朕面前,夸老三有孝心。”
时赋秋有些迟疑。
除却手足相残之事,会让父皇不喜,其余什么事什么话她都敢和父皇讲,这时允棋的事……
时赋秋:“三哥的确是有孝心的,听说玉妃娘娘最近身子不适,三哥常常进宫侍疾,贵妃娘娘也没说错。”
皇帝冷笑一声,“老三有孝心不错,就怕他这孝心用错了地方。”
时赋秋:“既是孝心,那又怎会用错地方?父皇宽心,如今定安侯被污蔑,儿臣一定想法子为侯爷洗清冤屈,不会寒了忠臣之心。”
皇帝看向时赋秋的眼神突然幽深,时赋秋都起了一身鸡皮,不解为什么父皇这么看着她。
而后,皇帝便问。
“秋儿,你与景安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告诉父皇,可是看上了他?”
时赋秋瞬间红了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儿。
“父皇你说什么呢,儿臣……儿臣……”
“秋儿无妨,你是朕的公主,你喜欢谁做你的驸马,你尽管告诉朕,朕立刻为你们二人赐婚,秋儿,好驸马可是不等人的!”
时赋秋红着脸,“父皇,儿臣年纪还小,还想在父皇母后身边多待几年,不想这么快成婚,我们还是说说该如何还侯爷清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