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朝臣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陛下息怒!”
“朕如何息怒,当年若没有定安侯和他手中的枪,哪里还有大霄?!如今他功成名就,不理朝堂,怕的就是有人用此等大逆不道之言,说他有反心!”
“他都做到如此了,你们竟还不放过他!还不放过他!”
“非要把他逼到绝路上才肯罢休吗?!”
见皇帝这反应,时赋秋愣了下。
若是父皇对定安侯府如此态度,就算迫于无奈,将定安侯下了狱,也不至于最后燕家落得如此下场,难道当年定安侯的死,另有隐情?
殷若雪仍是不肯退让。
“陛下,正是因为定安侯有如此威名,您才不得不防,那日臣女是亲耳听到,那人言语中谈及的尽是定安侯谋反之事,若不是因此,臣女也不会别人掳走,陛下难道要因为当年之事,就全然听不进旁人的话吗?!”
“放肆!”
殷若雪:“当年的定安侯的确是英勇无畏,为江山社稷不辞辛苦,是大霄的功臣,可陛下,人总是会变得,难道杀人犯在童年时帮了一个人,就可以说他情有可原,不是杀人犯了吗?!”
“你……你!”
皇帝指着下方的女子,气的胸口不断起伏。
时赋秋连忙上前帮忙顺气。
“父皇莫要生气,父皇息怒息怒。”
时赋秋表面冷静,可心下早就慌乱不堪。
今生,竟是她害了燕家!
竟是她亲手将燕家推上了绝路!
她甚至不敢看下方的燕景安是什么神色,是不是早就对她失望至极?
前些日子,是她亲自到定安侯府,提醒侯爷小心旁人的暗害,今日,却是她带进来的人,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状告定安侯通敌叛国。
燕景安是不是以为,这一切都是她在自导自演?
下方的燕景安沉着脸,拱手一礼,“陛下明鉴,父亲对陛下,对大霄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时允棋早在一边看了许久的好戏。
可他知道,定安侯同父皇关系匪浅,二人那是过命的交情,此举能不能扳倒定安侯还尚且不知,不可贸然出手。
时允砾亦是看出了这些。
不过他思虑片刻,道:“殷姑娘敢于直言,这份勇气,本皇子佩服,只是,万事都要讲究证据,殷姑娘无凭无据,污蔑他人,可知要付出什么代价?”
殷若雪:“陛下,雁过留痕的道理就不必臣女讲给大家听了吧,只怕陛下不肯查定安侯府。”
“你说什么?!”
皇帝又是气急。
时赋秋连忙给他顺气。
“陛下若是敢查,臣女知道一处,侯府西苑一颗杏花树下,必有证据!”
燕景安蹙眉。
此时他已经明白过来,这并非是殷若雪在胡闹,这是一场精密的计划,把他定安侯府连同时赋秋一同算计进去了!
时赋秋又怎会想到,千方百计地撬开了殷若雪的嘴,却是侯府的催命符。
恐怕连殷若雪自己都被骗了,她也不知道真相是什么,被人利用却不自知。
能把地点说的这么清楚,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骗了所有人!
到了现在,却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燕景安深知,这一劫,侯府怕是难逃。
时允棋也看出些苗头来,“父皇,如今闹这一场,不查怕是难以服众!”
时允砾:“父皇,定安侯为我大霄做到如此,实是我大霄英雄,如今他荣耀过后,竟遭到如此污蔑,岂不寒了我大霄良将的心?儿臣以为,唯有一查,才能还定安侯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