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映雪仿佛一早便知晓了自己的下场,只是无力地笑了笑。
“卫邀月,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你有那么多人爱你,可以选择自己心爱的人共度一生而我,只能活在思念与悔恨之中。我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做了许多错事,害了许多人原谅我,我太自私,此生不能弥补了”
话说完,陆映雪便没了呼吸。
太医和仵作都来看过,结果十分统一,都说她是心脏病发,脉断而亡。
白石听了卫邀月的描述,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在入狱之前,被人用暗器袭击过心脉附近的穴道。这种办法可以做到几乎没有痕迹,又可以伪装为心脉崩断而亡。”
没有证据,一切都只能是推断。
告发陆映雪的那封书信十分详细,里面夹杂着陆映雪与赤尧的往来书信,她泄露军报的罪证,她与拓跋雄踞的私情也被公之于众。
唯一没有提到的,就是许子茵的身世。
卫邀月一直没有想明白,曹娟为何要放过许子茵?难道是因为她真有这样的恻隐之心?
但是直到几天后,曹寅向宣平侯府提亲,要纳许子茵为妾。
卫邀月这才明白了一切。
原来,陆映雪不肯供出曹家,是为了自己的女儿。
宣平侯府没落,侯夫人出了这等丑事,谁还敢娶她的女儿入门呢?
曹娟承诺了陆映雪,会给她的女儿一个安稳,所以她才这般心甘情愿地去赴死。
卫邀月坐在承安宫的院子里,看着缓缓凋零而落的树叶,心里五味杂陈。
“陆映雪一死,所有的罪名都归到了她的头上。某人尽可高枕无忧了。”
玉宁公主在一旁沏着茶,道:“但凡发生过的事,都无法做到燕过无痕。眼下,我们只是没有等到合适的时机。”
昨日,景帝刚刚下了诏,恢复了曹娟的贵妃之位。
曹寅纳了宣平侯的女儿为妾,本来,这是不合适的。可是现在的宣平侯府,已经无人敢问津。
景帝赞赏曹寅的担当,还亲自送了柄宝剑给曹家。
眼看着作恶之人处处春风得意,卫邀月心里恨得想杀人。
“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呢。他们不择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根本不在乎人命。继续这样下去,谁又会是下一个陆映雪呢”
所幸,太后要回娘家老宅祭祖,曹娟为表孝心,也一并跟着娶了。
没了这个死对头在盛都,卫邀月忙着金银台的事,也仿佛渐渐忘记了这些烦心事。
准备了月余,金银台终于顺利开张。这头一日,卫邀月便在街上广发传单,将金银台的名号打了出去。
只是大家看着传单上的“百货大楼”四个字,完全是一头雾水。许多人听到了她这店的名字,还以为是卖金银珠宝的,上门要来买首饰。
第二天,卫邀月将从李大娘那里搬来的杨梅酒全都堆在了门前,并且拉着白石,摆了桌椅,坐在门前。不干别的,就是喝酒。
白石这个酒痴,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是坐一整天也愿意。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许多爱酒人士闻着味儿就来了。
“唉,掌柜的,你这酒怎么卖?”
卫邀月并不急着说价钱,而是拉着客人坐下,豪爽地给他倒了一大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