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赤尧人突然上前来,大声道:“贺兰兄何必瞒她?我们是赤尧人不假,可我们不是坏人。”
这些人居然真的是赤尧人。
卫邀月看向贺兰枭,问:“贺兰枭,他说的,是真的吗?”
贺兰枭点头:“这位赤尧兄弟,名叫拓跋弘业,身后的将士,也确实是赤尧军。”
“兄长!?”沈阔大步流星地上前来,讶异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一路人人都道你通敌叛国,我从未相信!可兄长你现在却真的和赤尧军混在一起?!你这究竟是为何!?”
原书中对赤尧人的描写并不详细。可是卫邀月还是记得,她自己给赤尧王族设置的姓氏,就是“拓跋”。
她缓缓道:“拓跋弘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拓跋,是赤尧王族姓氏吧。”
拓跋弘业昂首挺胸,毫无隐瞒之意:“没错。本王就是赤尧的小王爷!”
沈阔立刻拔剑相向,狠戾道:“你是赤尧大汗王的小儿子!”
赤尧族汉王一共有两个儿子。
大儿子拓跋雄踞,兼备谋略胆识,常年领兵在外,与景国交锋甚多,最为景人所知。
小儿子拓跋弘业,因为能言善道,最受汉王喜爱,从小便被保护在汉王身边,不曾受半分历练,也就少为人知。
谁也不曾想到,这场一度人人笃定的胜仗,居然会惊动赤尧的小王爷亲临。
贺兰枭按下了沈阔的剑,解释道:“开诚,拓跋兄虽是异族,却并无歹意。这一路若不是他鼎力相助,金乌军和我都活不下来。”
赤尧和景国积怨已久,针锋相对多年,沈阔才不相信赤尧有好人。
“兄长莫不是被这混蛋给骗了!赤尧人屠我百姓,杀我黎民,这是血债,兄长怎可与虎谋皮!兄长如此,如何对得起惨死的晨曦部!?怎对得起尚在前线拼命的西北边军!?”
“哪里还有什么西北边军!”贺兰枭一句话,把沈阔给吼懵了。
“什么意思?兄长,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贺兰枭的手搭在沈阔的剑上,手像是不受控制般地,捏住了剑刃。
“青羯族勾结赤尧,集结了十余万大军,压阵边境。而毫不知情的金乌军,却仍旧按照原来的布阵,准备移师北上,想要直捣青羯王师。敌军趁机袭击了边军,还抽了大批人马,设伏北上的金乌军。我们自此与边军走散”
话说到此,沈阔仿佛已经知道了后话。
可是他却不敢相信,仍旧执意问:“然后呢?”
贺兰枭握着剑刃的手渗着血,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失去同袍战友的痛,又何止此刻的千倍万倍?
他哽咽着,回答:“彭将军率领五万西北边军,苦守益阳关外,不愿让敌人靠近百姓半步。直至全军覆没”
“不可能”卫邀月浑身发凉,颤着声音道:“不可能!益阳城还在,赤尧人并未杀过来!在益阳城的时候,我们还听到百姓说说关外仍在打仗呢!”
贺兰枭的双眼布满血丝。
那双向来桀骜犀利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疲惫和愧疚,更有满满的不甘与悔恨。
“那根本就不是西北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