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明眼人应该都看得出,卫邀月心里的人,是贺兰枭。
不想贺兰枭如意,又想毁陆乘舟名声,而且还有能力安排这一切的人,除了太子,好像也没有旁人了。
陆乘舟突然亏欠般地看着她,道:“卫娘子,抱歉连累你。”
“连累?谈何连累?难不成你是知道是什么人设计的我们?”
“大约猜得到。”
卫邀月连忙问:“谁?”
陆乘舟刚要开口,外面便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听那动静,人并不多。
卫邀月一把将陆乘舟拉到了榻上,自己则穿好鞋子下去,拉起被子严严实实地给陆乘舟盖上,道:“睡觉,什么动静都别管。”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茶桌旁,刚坐下来,就听到了门外燕琢的声音——
“母后,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母后?!
皇后??!!
卫邀月的天灵盖好像突然螺旋升天,脑袋凉飕飕的。
真是老实孩子闯大祸。陆乘舟,他得罪的人,居然是皇后?!
皇后的声音温温柔柔的,道:“无论是怎样,既是有人检举,本宫身为皇后,总是要来亲眼看看的。倒是太子你,后宫之事,你来做什么?”
燕琢道:“母后。陆中丞是父皇最看中的年轻一代文臣。他若真有此丑事怕不单单是后宫之事了吧?”
“沁春园是后宫之所,母后我来都来了,今日肯定是要进去看的。”
“母后!”
燕琢的身影突然挡在门前,黑乎乎的人影覆住了门的大半。
“母后这是要毁了卫邀月吗?”
卫邀月看着他的影子,思绪混乱。
燕琢他这是在帮她说话?
他不站在自己亲妈那边,居然挡在前面,帮着卫邀月?
皇后的声音从始至终都温软端庄,没有一丝焦急:“琢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母后,儿臣”
卫邀月提了口气,起身直接将门推了开。
她眨了眨眼,懵懂地扫了一眼门外的一堆人:“太子殿下?这什么阵仗啊?出什么事了吗?这位富贵美丽的夫人又是谁啊?”
皇后身边的婢女呵斥:“大胆!见了皇后娘娘居然不行礼,还敢如此言语无状?!”
“皇后娘娘?!”卫邀月作惊讶状,赶忙行礼:“民女只见过陛下,未曾见过皇后娘娘,一时之间没认出来,还望娘娘恕罪!只不过这事儿其实也怨不得民女。”
皇后微笑,问:“哦?不怨你,难道怨本宫吗?”
卫邀月低头恭谨道:“正是。民女听闻皇后娘娘与陛下伉俪情深,年少相守,所以自然而然地便认为皇后娘娘应当是与陛下年纪相当。可是方才一见,还以为您是哪位年轻貌美的贵人,一点儿也没曾想到,我们大景的国母,不仅慈悲爱民,竟然还如此年轻美丽。陛下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燕琢无奈地摇着头笑。
皇后也含笑看着卫邀月,又扫了一眼燕琢,道:“久闻卫娘子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凭一张巧嘴自若化解。就是不知,你今日所闯大祸,是否也能单凭口舌化解呢?”
卫邀月眨巴着大眼:“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民女不懂。”
皇后身边的婢女道:“不懂?进门看看去,自然便懂了。”
那婢女使劲盯着她不放,好像笃定了她今日就要出丑。
“好吧。”
卫邀月低头笑了笑,侧身让开了门口,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看,那就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