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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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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将尽,小镇的街道已弥漫起浓浓的年味。雪刚停不久,街面上湿漉漉的,街边店铺却热闹非凡,红彤彤的春联在风中微微晃动,“福”字倒贴在门楣,油纸灯笼下挂着一串串爆竹,糯米糕、腊肉、花生糖的香味混杂在一起,热气腾腾地扑面而来。

方知寒一身素白布衣,踏雪缓步下山,两袖清风,一手背负,一手提着暖树缝的布袋,身后跟着一青一粉两个小不点,一个笑嘻嘻,另一个则规规矩矩。

“都挑自己喜欢的去。”方知寒站在街角摊前,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手一挥。

青衣小童灵均顿时眼睛一亮,仿佛立马从凛冽冬日跳进了阳春三月,笑得比灯笼都红。“老爷!要不给我换成一颗蛇胆石呗?”

方知寒侧过头,笑眯眯地说道:“不买就算了。”

灵均一听,顿时一哆嗦,哪还敢多嘴?飞也似地跑向那边的爆竹摊子,嘴上嘟囔着:“嘿嘿,买,肯定买,我灵均最爱红纸糯米糖啦!”

他跑远了,但其实哪看得上这些凡俗玩意儿,糖不如灵芝甜,灯笼不如夜明珠亮。只是怕这位老爷一个不高兴,蛇胆石这辈子就真没戏了。

粉裙女童暖树却比他暖心得多。她仿佛真是一个即将过年的小姑娘,眼睛里盛满了期待,细细地在摊子前挑选着。她还记得在芝兰曹氏家里,妇人们贴春联、包元宝、磨豆腐的场景,如今见着这般热闹,心中只觉得欢喜。

她看上了一副写着“松风梅骨,瑞雪盈门”的春联,却没急着买,而是又跑去隔壁摊子瞧了瞧笔力;那边的福字,纸质不如前头好;爆竹嘛,一定要挑响的,不许糊弄。她货比三家,眼神认真,嘴角含笑,整个人仿佛被这人间烟火温柔包裹住。

灵均跟在她身后,蹦蹦跳跳地踢着石子,不情不愿地嘀咕:“这老爷真是小气,过年也不来点彩头,连个金锭都不赏给我……”

暖树顿住脚步,回头严肃地看他一眼,小小年纪却一板一眼:“老爷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不能强求。”

灵均撇嘴,“知道了知道了。”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生出些许动摇——他以前哪懂这规矩?可现在,却已经能顺嘴说出来。也许,是耳濡目染,也许,是不知不觉间,有些东西,已经从老爷身上传到了他骨子里,一点点扎根,等来日,慢慢发芽。

另一边,方知寒则独自走在集市上。

他表面悠然逛街,眼神看似游移于灯笼、年画之间,但实际上,神识却早已沉入体内,在默默蕴养那柄名为“留白”的飞剑。

那是一柄尚未彻底祭炼完成的飞剑,形如一缕银光,在他周身经脉窍穴中若有若无地游走。剑气“十八停”的法门,他已打通所有关隘,每一停每一转,每一道气府,每一缕神意,都与飞剑产生微妙的共鸣。

“留白”于丹田间一转,似水银泻地,灵动温顺,一如溪流绕石、飞鱼入海。它甚至不需要方知寒主动引导,便能依循剑诀轨迹自行运行。

这正是方知寒炼剑成功的前兆。

他望着那些叫卖声嘹亮的年货摊子,耳边却如有江水倒灌,剑气于神魂中纵横,一念起、剑已动。剑与人之间的气息,越来越契合。

正当他打算转身折回之时,忽然,前方街道转角处,行人一闪,一名少女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她年纪与方知寒相仿,身穿一袭浅青衣裙,发间斜插着一枚梅花簪,步履轻盈,神色疏淡。她手中提着一篮年货,似乎刚从街尾采买归来。

方知寒听见阮秀那句“你傻”,便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也是啊,花钱买来的才喜欢,这是人之常情。”

阮秀站在一摊红纸春联前,眯着眼笑得温和:“你自家压岁铺子不就是卖年货的嘛?你让小暖树和灵均去街上花钱买,他们自然就欢喜。再说了,他们不花这点钱,你哪知道他们心里惦记着什么。”

一旁的青衣小童灵均闻言,立刻点头如捣蒜,拍着胸口,装模作样地感慨道:“这样的好姑娘,上哪儿找去?分明是天下地上独一份!老爷你要是敢不珍惜,会遭天谴的!真的,这话我说得对得住良心。”

方知寒伸手就要去拍他脑袋,小崽子立马蹿到暖树身后。

粉裙女童暖树很认真地说道:“秀秀姑娘,是真的很好。”

“真当我是听不见?”阮秀轻笑一声,白了灵均一眼,但她眼神中的温柔却藏也藏不住。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沿着小镇街头慢慢往山上走去。街角的红灯笼在寒风中轻轻晃着,烘出一种说不清的安静年味。

走到山脚石阶时,阮秀忽然提起一件事:“前些日子我收到枕头驿送来的信,说之后确实有个目盲的老道人,带着个瘸腿少年和个圆脸小姑娘,进了小镇。他们还去了骑龙巷我的铺子找我。”

方知寒神色一动,轻声道:“那就是他了。”

“你认识?”阮秀问。

“算是……共过患难的朋友吧。”方知寒点点头,神情带着几分追忆。

他很快想起了那位老道士身上破破烂烂的符箓,想起了那个沉默寡言的瘸腿少年和圆脸却异常机警的小姑娘,也想起了那个曾在廊桥夜雨之中传授他云上琅琅书的林守一。

“那他们现在在哪?”他问。

阮秀耸耸肩:“已经继续北上了,说是想去大骊京城碰碰运气。”

方知寒听了,心头微沉,转而又问:“他们有没有提起五雷正法的事?”

阮秀摇摇头:“没有。你知道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道法神通的,我耳朵听了就忘,真没记下。”

方知寒一笑了然,也不勉强。他知道阮秀一向喜静好闲,经营铺子养猫养花才是她的主业,什么五雷正法、龙虎山符箓、雷局雷诀,那是道门里的事,与她无关。

他们沿着山道缓缓而上,清风穿林,竹影摇曳。雪落过后,山路有些湿滑,但两人步履从容,仿佛从容走在岁月中。

“我爹今年还收了三个记名弟子。”阮秀忽然说道,“都说是些从外乡来投奔的,看着挺有灵性的,估计过几年还能自立门户。”

“那挺好。”方知寒点点头,他并不奇怪。阮师傅虽是铁匠,但毕竟出身不凡,眼力高得很,能被他收下的弟子,必定也不差。

走了一段,阮秀忽然侧过脸,看着他问道:“你是打算在落魄山上过年吧?”

“不,”方知寒回答得很快,“肯定是在泥瓶巷的。哪儿都能不去,泥瓶巷不能不回。”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神温柔,语气也多了几分沉静。这条巷子,承载了他太多回忆,太多执念,也正是他心底真正的归宿。

阮秀一愣,随即点头笑了:“嗯。泥瓶巷好,人也好。”

忽然,方知寒像是想起了什么,扭头朝一旁某个角落喊道:“灵均!别装了,快出来!”

只听得“唰”的一声,青衣小童灵均像一只被抓包的狸猫一样跳了出来,满脸不情愿。

“老爷,您怎么知道我在那的……”

“你那点蹩脚的藏身术,连老黄家的狗都能看出来。”方知寒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别废话了,去,把街上那些年货,搬些到河对岸的铁匠铺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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