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晚上,他第二天刚把手机打开,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他睁了睁眼,见是他妈,更是烦闷地把手机甩在一边。
可是这次对方可谓是愈挫愈勇,简直是不要命地开始打。
岑阙咬牙切齿,强忍住把手机摔碎的欲望,坐起身,接了电话,冷冷地“喂”了一声。
女人先是不由分说地骂了他一通,然后才说今天晚上有个聚宴,让他跟着一起去,把地址都直接报给了他。
像是怕他不来一样,女人强硬地说,如果他敢不去,就直接停了他的卡。
岑阙听得想笑,他妈都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有收入了,她打来的那点钱根本没什么用。
算了,去就去吧,全当去喝酒了。
岑阙没吭,直接挂了电话,什么信息都没看,再次把手机关机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花了一天时间下定决心,今天晚上去喝些酒放松一下心情,等明天,就明天,他要亲自去和朝晕说,把所有都说明白。
想是这么想,岑阙也想这么做,但是悲催的是,他晚上到了宴聚场上,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略微熟悉的脸——
昨天朝晕连麦的那个小白脸。
岑阙的火气又噌一下冒出来了,昨天他们两个同框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他死死地盯着对面坐着的男生,一口接着一口地喝酒,大有喝不死就往死里喝的架势。
或许是察觉到了莫名其妙的恶意,祁野蹙眉,四下看了看,最后一下子撞上男人幽深阴冷的双眸,一下子让他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谁啊?
神经病吗?盯着他看做什么?
旁边那个女的也是,怎么老是盯着他看?
祁野觉得天降横祸,好不冤枉。
岑阙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他妈都看不下去了,咬牙切齿地小声和他说:“我让你来是和别人交涉的,你只顾着喝酒做什么?别出来丢我的脸行不行!”
岑阙闻言,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像一条毒蛇般粘腻湿冷,在琢磨着眼前的人的死法似的。
女人一愣,被吓了一跳,紧接着有些恼羞成怒:“岑阙!你什么意思!我是你妈!”
岑阙斜乜着她,轻轻扯了一下唇角,却有无穷的哂意渗出,像是打在她脸上的巴掌。
女人还要说什么,岑阙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机,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蒙着人,像一张吞食欲望的网。
他喝了那么多酒,眼里竟然还是那么冷,淡声说:“我走了。”
说罢,不顾女人气急败坏的喊声,岑阙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但是他知道,他醉了。
他的脑子并不清醒。
也不知道女人为什么要留他,她不怕他一会儿发疯掀桌吗?
岑阙把手机开机,有几条消息蹦出来,他也没看,打了辆车,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万千黑影,眼眸黑得要渗墨。
有一个身影在脑海里久久不散,他握紧了手机,一手盖在眼上,遮住里面深不见底的痴狂。
他其实并没有想要喝多的,但是看到祁野就止不住来气,喝了不少,撑着身体回到了家,摇摇晃晃地跌上了自己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