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群坚持喂,直到安乐肯张嘴咽下一口。
他说:“我不想做暴君,但这乱世,仁君治不了,我要让李家狂、让贤妃狂。
后宫再乱,也无人敢威胁你的安危,宁妃就是我给后宫这些个贱人的教训。”
安乐早该习惯这样的夜不群,可这话传入耳中,她仍然觉得字字刺耳。
安乐从小是在夜不群身边长大的,连他都觉得安乐应该像自己,可偏偏不像。
他将这归咎于家族的原罪,但独孤家没有安分人啊?
时间久了还是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他坚信安乐是可以被他改变的人。
他喂安乐吃药,看着那小拇指头大小的药丸,安乐脸上出现难色,问他:“可不可以停一段时间的药?”
“一日两次,一次都不能落下。”夜不群温声道。
自从他们行了夫妻之礼后,又加上流产,安乐的身子的确大不如前了。
宫里的风言风语,总会传到安乐耳中,她也不想夜不群再耗费国力,维系她这条早就该驾鹤西去的命了。
“我伤了根本,吃再多的药也没有用,整日吃药嘴里泛苦,吃什么东西都没味道……”安乐说了很多,似是有意要岔开话题。
夜不群只哄着:“要乖,要听话,要好好吃药的。”
帝后和谐,后宫就不和谐了,只因安乐不管后宫,又是在垂死挣扎。
一个濒死的皇后,势必会让后宫腥风血雨,那兵不血刃的事儿,在后宫时有发生。
魏嫔就栽了跟头。
她脸肿的像猪头,凡是来给她治疗的御医,都被她骂走了。
“御花园里怎么会有马蜂的?那群太监都是干什么吃的?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马蜂偏就追着本宫蜇,这还不是有人要害本宫?”魏嫔嘴也肿起来了。
御医给了她上了药,原本该消些肿的,但她听说不会危及性命,就不治了。
平时叫不来陛下,这时候还叫不来吗?她要把自己这模样给陛下瞧,换取陛下的心疼怜悯。
就算没有心疼,让陛下记住她也是好的。
“不是让你们去给陛下传话吗?这都过去多久了,陛下呢?”魏嫔瞪着宫女问。
“娘娘,陛下在椒房殿里,椒房殿殿门紧闭,没人敢叩门啊,就连崔公公都在殿门外等着。”宫女小心翼翼的回话。
“那就让崔福进去禀报啊,本宫出了什么意外,他一个老太监能负责吗?”
“父亲早就给本宫打点好一切了,他还摆的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拿了银子不办事,继续去催。”魏嫔生气道。
宫女也不敢啰嗦,转身就着人又去椒房殿了。
她们这些在李含萱后面进来的妃嫔,连皇上的面儿也没见过。
争宠争的无非就是位份和权力。
但权力大的独孤若兰疯了、位份不低的赵时意死了,她们斗来斗去也只敢小打小闹。
起初还一起欺负楚舒茗,后来玩不出新花样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这不,大家又盯上李含萱手中的权力了。
刚进宫的时候,个个都妄想着给夜不群生个孩子,然后母凭子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