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自保,让皇贵妃变成如今这样的人不是我,罪魁祸首是谁你我心知肚明。
不是我不想与姐姐你交好,而是现实不允许,说到底,还是姐姐你与荣贵妃走的太近了。
这宫里不会变成谁一手遮天的地方,总要有人站在你们的对立面,以前有宁妃,可宁妃太不中用了。”
“一枚学不会听话的棋子,只会消失的悄无声息,我……我事事只能顺着圣意,你当是最了解我的人才对。
那时候你和荣贵妃不在宫里,你和她在楚州生死相依,可知晓我在这后宫里步步为营?
若那时有你护在我身前,我就还是贤嫔,你当我愿意在这高墙大院里勾心斗角?”
“我读的是圣贤书,圣贤书教我的不是杀人不见血。”
可这些,她终于是做了,还不止一次。
她的父亲、妹妹、宁妃……
想着想着,李含萱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我也是被逼的,你该体谅我。”
“我体谅你。”楚舒茗始终眼睛盯着地板在看。
仿佛多看一眼李含萱,都是脏了她的眼睛。
“所以宁妃的事儿我没怪你,我也觉得她是罪有应得,但孩子的事儿,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楚舒茗声音幽冷,问着。
可李含萱偏偏从这声音里听出了原宥。
她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将一切都推在了夜不群身上,说自己就是困兽,做不了任何挣扎。
李含萱说自己腹背受敌,不按照夜不群的吩咐做,就要按照丰庆的指示做。
陛下能保她活命,就这么简单。
李含萱眉宇间透着惶恐,说:“陛下连皇后娘娘腹中的胎儿都不要,独孤若兰的孩子算什么?
陛下是兄弟斗争中的牺牲品,他不会让宫里多出娘家背景强大的皇子公主的。”
“可前朝那些大臣,挖空心思送进来的,又哪儿有普通人家的女儿?谁的背后不是强大的势力?
要说背景最干净的,反倒是你和我,但陛下放心吗?他不放心,他还怕你我关系太好,会破坏前朝的平衡……”
“谁不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活着?魏嫔和德妃现在嚣张,可之前的宁妃比她们更嚣张,结果呢?死了都没人问。
她不是定国侯的义女吗?她死了定国侯敢深究吗?独孤若兰刚查出有孕,三殿下就经历过一次生死。
这怪谁?只能怪她自己,西南王妃把她当一把匕首,偏她把王妃当成是生母。
她还能活着,已经是陛下格外开恩啊,姐姐你是宫里的老人,陛下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
这桩桩件件,没有陛下的授意,谁敢去做?你怪我也好,至少这样你和我都是安全的。”
李含萱说:“我们要斗,要斗个你死我活,但谁能活到最后,还要看陛下想让谁活着。
宠爱?可笑,咱们这位陛下就不知爱是何物?他看的永远是谁更有用。
所以姐姐,千万别再躺平了,你要让自己有用起来,否则哪天你就是尸骨无存的下一个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