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不能撑到京城,就看他们的了。”
夜亦德也有些生气了,冲着赵小高的背影看着,“你是懂怎么气我母妃的。”
赵小高不语,进了主帅营帐。
他已飞鸽传书送回京城,一封是给陛下的捷报;一封是给魏大贤的,写明了萧沙岭一战的真实情况。
坐在椅子上,他若有所思,荣贵妃这么能打,太子有如此羽翼,对三殿下大不利。
此女断不可留。
营帐外,护京军千户冲夜亦德道:“殿下,侯爷下了命令,我等也只能奉命行事。
殿下和娘娘放心,一路上我会多多关照这些个弟兄的。”
让军医给赵五他们治伤是不可能了,沈安安又从夜亦德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千户。
“给他们找个大夫医治,再买身厚衣服和干粮,剩下的就是你们的酒水钱了。”
千户嘴上说着不合规矩,手上拿银票的动作却没停。
千户扭头冲赵五等人说着:“兄弟们,得罪了。”
赵五叹息了声,“无妨。”
安排好一切,沈安安领着夜亦德回了夜亦天的营帐。
他还是病恹恹的躺在床榻上。
看见沈安安进来,他眉心紧蹙,上下打量着,“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沈安安神色淡淡,“战场上哪儿有杀人不见血的?”
夜亦天看她步伐稳健,应当是没受什么致命伤,这才松了口气。
她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便是身上有伤,在满身血污的掩盖下,也看不大真切。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问亦德吧,你没事儿就好,早点休息吧。
我也回营帐洗漱了,明天一早要回京了。”沈安安说罢,挥着手退出了营帐。
“不是回京,是去……”夜亦天话还没说完,沈安安已经消失不见了。
夜亦德给夜亦天掖了掖被子,“皇兄你睡吧,不打紧,明天再说。”
夜亦天哪里有睡意?拉着夜亦德一起躺在了床榻上,“快跟孤说说,都发生了什么?”
夜亦德圆溜溜的眼睛睁大了,“血,全是血……”
军营里都是男人,没人伺候沈安安洗漱。
她褪掉身上的烂甲胄和破衣衫,钻进了浴桶里。
胳膊上几道刀伤,泡在水里生疼,片刻就将浴桶染红了。
背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甲胄挡了大部分的伤害,但仍是留下了几道伤口。
她拿着铜镜,左看看右看看,抚着自己的脸,“还好还好,我这绝世的容颜没被毁掉。”
她心想,过这一把瘾就够了,这辈子她要做个淑女,享福。
她仔细看了看伤口,不是很深,及时用金疮药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就是冬日,可能好的慢些。
忽地,她一拍浴桶,“哎呀,我的枭龙,忘牵了。”
沈安安麻溜的从浴桶里钻出来,自己上了药,穿好衣服。
垂眸看了看锦衣华服,她自言自语着:“对嘛,这雍容华贵的样子才是我。”
出了营帐,骑上一匹马,就往萧沙岭的方向去找枭龙了。
饶是六感灵敏的沈安安,都未察觉到,她出大营不久后,一道身影骑着马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