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他其实很想亲一下,就一下下,像蜻蜓点水那样一触即分就好。
可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内心总会有一头慌乱的小鹿,跑得慢了,怕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跑得快了,又怕唐突人家。于是小鹿焦急地在原地打圈,时不时拱一拱地上的青草,来掩饰自己肆意外泄的青涩与无措。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很长时间,黎昭的肚子传来咕咕叫的声音。
是了,这半个月是靠参汤吊着命,还没进过几粒米呢。
她尴尬笑笑:“有点饿。”
连翘端上汤碗,里面是温热的小米粥,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米油,人大多会喜欢鲜艳亮丽的颜色,食物也不例外。
一碗小米粥下肚,她摸了摸尚未填满的肚子,红着一张脸问:“还有吗?”
谢昀拿起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梳头,碰到打结的地方,更是纡尊降贵,修如梅骨的手指在稍显干燥的发丝间穿梭,解开一个又一个小结。
“东街的铺子新出锅的点心,偏甜口的,觉得你爱吃,已经派人去买了;西街开了一家卖烤鸭的店铺,虽说养伤期间忌油忌腥,但一概不吃你又会闹,也派人去买了;珍宝阁新出的首饰会在三日后送到府上,也摸不清你喜欢什么样的,便按着时兴的花样都打了一副。”
趁着黎昭继续进食的间隙,谢昀滔滔不绝讲述起自己的“功劳”。
“嗯嗯。”饿的急了,她只能含糊应着。
将自己喂了个半饱,黎昭才询问起眼下最关心的事情:“我不在的日子里,郊外的百姓,他们怎么样了?”
原来第一个关心的不是他么?
谢昀撇撇嘴,即便分得清轻重缓急,可还是会希望自己是那个例外。
于是他酸溜溜回道:“白大夫按照你的方子改了改,解药已经顺着那条暗河放了进去,他们都好的七七八八了。”
“皇上就没什么表示?”
看来第二个关心的也不是他。他做了这么多,就不能夸他两句?
他深感无力,赌气般的放下梳子,一言不发。
黎昭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当是永元帝小气又抠门,忍不住吐槽:“那这皇帝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你都是京城独一份的诰命了,还想要什么?”
她这才想起来,国师这个职位不在九卿之列,算是超品职位,永元帝能怎么赏?
难不成加封块封地?
“一点表示都没有啊?”
见她都没有明白自己意思的苗头,谢昀终于放弃抵抗,认命道:“除却常见的金银财宝外,额外赏了你一个‘惊华夫人’的名头,加封俸禄,还有其他的庄子铺子。”
“多少钱啊?”
好嘛,军书十二卷,卷卷没有他。
谢昀忍不住提醒:“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黎昭扭过头,对上他认真而又期待的眼神,终是坚定地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