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府。

平湖居。

沈婉辞回来后刚坐下，殷沉舟也到了。

“小姐，有线索了。大公子等人回来后，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暮云曾经去过马厩，说是要准备一辆马车，明日二小姐和王妃要乘马车出城游玩。除此之外，没人去过马厩。”殷沉舟道。

“这件事王妃知道吗？”沈婉辞面容清冷。

“知道。暮云声称是得了王妃的吩咐。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二小姐回来后就直接去了栖云阁，紧接着暮云就离开栖云阁去了马厩。”殷沉舟又道。

顿了顿，他沉了脸色，“另外，我还在马厩附近捡到了这个。”

他取出一张折好的纸，外面沾了不少泥土，带着一股很轻的马的粪便味道。

沈婉辞看了一眼，伸手要去拿。

“小姐小心些。这纸里面曾装着一种药粉，药粉和普通草料混合后被马吃下，便容易亢奋。”殷沉舟提醒道。

沈婉辞拿过这张纸看了看，又闻了闻，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眉头微蹙，“这种药粉和媚毒很像？”

殷沉舟点头，“是根据媚毒改良而来。”

舒钰一直在听着，听见‘媚毒’两个字，当即冷声道：“是二小姐！宴席上，二小姐要给小姐敬的酒里面就有媚毒。”

殷沉舟点头，脸色凝重，“这张纸是目前唯一的证据，没办法证明是暮云扔下的。”

舒钰皱眉，“我们去药房查吧！既然是根据媚毒改良而来的，应该也是毒药，也许能查到谁曾买过这种东西。“

殷沉舟摇头，“这种东西对人而言是毒药，对马来说只是刺激马跑得更快的药物，很常见，并不会留下记录。”

“那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他们欺负小姐！”舒钰道。

沈婉辞笑了，神色轻松，“你何时见我任人欺负过？”

舒钰一怔，才反应过来，“小姐，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生气？那样只会让她们更高兴。”沈婉辞道。

殷沉舟沉稳的面色稍缓，“小姐已经有办法了？”

沈婉辞点头，“舒钰，你去告诉孙总管，说今日马匹受惊，撞坏了摄政王的马车。过几日马车的修缮账目会送到府上，到时让孙总管把账单送过来，我自会结清银子。”

舒钰奇怪，“小姐是故意让孙总管知道？”

“不只是他，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而且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只有这样，下次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就会认为是同一个人做的。”沈婉辞笑道。

殷沉舟沉稳道：“二小姐最近的行事作风比之前沉稳许多，未必会再有所行动。”

沈婉辞笑意更浓，“她已经知道去药房买毒药会留下记录，轻易不会冒险再去。但刺激马的药物可随意买卖，没有后顾之忧。她想害我，这是很好的机会。而且，我自认倒霉给摄政王修马车，她见我不疑心，很可能会变本加厉。”

顿了顿，她又道：“即便她真的不故技重施，我们也可以帮她一把。”

舒钰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

二人相视一笑，殷沉舟沉稳的脸上也浮现笑意。

“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告诉孙总管。”舒钰说完转身去了。

“殷叔，你让人盯着韩琉璃身边的人，尤其是暮云。”沈婉辞吩咐道。

殷沉舟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

舒钰很快找到了孙总管，按照小姐的吩咐，把事情说了一遍。

孙总管应下，先去了一趟马厩，然后去见了康王。

康王神色微沉，“怎么会撞上摄政王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