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挽宁低头抿了口,低声道:“我怀疑,是李旦放进来的。”
秋分正擦着桌子,闻言震惊抬头:“什么?!”
她惊讶声极大,在这个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谢挽宁惊的连忙摆手示意她闭上嘴,颇为无奈:“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到?”
“既是他干的,那奴婢这就去收拾他,替公主你报仇!”秋分恼声撸起袖子就要冲出去。
谢挽宁好笑的放下茶杯伸手拉住秋分的手,把她给拉回来:“你去作甚?上次那狼狈样忘记了?”
“公主——”秋分噘着嘴被谢挽宁拉回来,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您拆我台!”
谢挽宁浅笑着,明白秋分也是为了自己,心里暖意一片,便耐着性子解释:“就算想动手,也是让黄毅等人去。”
“但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无法定他的罪,贸然出手,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
她说着,垂下了眼,心里却阵阵犯恼。
若真是李旦,那此人绝非正常人,眼下都什么时候,竟还来搞内斗。
是生怕整不死她,整个军营在受伤之际都有大夫给他们好好治病吗?
此事一出,整个军营更加提高警惕,但护卫二队的人已经不信任他们,每日多派守一人护着谢挽宁的营帐。
他们这举动瞬间引起军营里不少人的非议,但无人敢真的出面指点。
次日傍晚,谢挽宁便得知歹徒供出背后之人了。
她停下捣鼓药材的手,好奇看向黄毅:“谁呀?”
黄毅眉头拧的很紧:“是李旦。”
“哦。”
听到这个结果,谢挽宁并不感到意外,继续垂头捣鼓着药材:“那李旦人呢?木沉那边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解决不了,”黄毅叹了口气,“属下听到消息要去抓李旦,发现他人不见了。”
“不见了?”谢挽宁边将器皿里被捣碎的药材倒入瓶罐里,惊讶的看他一眼:“他碰巧出去了?”
“不是出去,”黄毅摇头,口吻坚定:“是逃。”
谢挽宁手指微顿,黄毅解释的声音继续响起:“我们去他营帐时就发现他那几乎都被翻烂了,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并且有人看见他极早时候就带着包袱鬼鬼祟祟出门。”
“既是鬼鬼祟祟,那会不直接上报?”谢挽宁感觉莫名其妙。
“李旦的身份缘故,他们也不敢出声阻拦。”
这个理由,让谢挽宁短暂的沉默了下。
她有些不太能接受,谴责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世事无常,权势压人一头,因为这个道理她在京城吃遍无数的亏,他们不敢,也属是正常。
“罢了。”
谢挽宁用手背胡乱抹了下脸,垂眼抿了下嘴:“此事后定。”
军营里没了李旦,对他们而言倒是开始了安静日子。
木沉派出去寻人的兵力一波接着一波,始终无果,便也放弃挣扎,捉摸着该如何将此事上报给太傅。
仗期将至,他们策马出征,军营里只剩下些许伤者和护卫二队,以及谢挽宁主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