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中,皇上昏沉的躺在龙床上,他病的严重。
早些年被水痘伤了身体,这次东巡又完全靠着精神支撑身体,回了宫后,皇上就一病不起了。
他恨,他有着最勇猛的将士,有着最聪慧的谋臣,满朝文武皆是人才的时期,他却是病的无法下床了。
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睛,陪在他身边的还是琅嬅。
永琏探着头过来,“皇阿玛,江苏那边堤坝被冲破,当地官员已经开始抢险了,京中这边还是派高大人前去吗?”
皇上看着自己年幼稚嫩的儿子心中满是担忧。还未长成的太子,眼中还带着天真,他若是在这个时候倒下了,永琏怎么玩的过朝堂中的那群老狐狸?
“让永琛一同前往。”皇上疲惫的说道。
他的几个儿子中也就永琛能够以王爷的身份在外行走,其他的儿子无能、平庸,他想给他们安排个职位都是拖累了永琏。
可是,他最不喜欢的儿子就是永琛了。他如今身体这般的虚弱全是当初咸福宫痘疫一事,他无法原谅咸福宫的所有人。
养心殿中,永琏拿着奏折请教着自己的皇阿玛。
弘历有不少的缺点,但是作为皇帝,他对朝堂的把控,对于朝臣心思们的洞察都是顶尖了。哪怕他身处养心殿,但是从一份份奏折中,他就能分析出一件事情的真实情况。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伸手摸了摸永琏的眼睛。
这双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这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全部能力的儿子。
这才是他的儿子。
弘历一直都知道永琏是聪明的,可是永琏聪明点和他并不相同。
永琏过目不忘,触类旁通,身体强壮又柔韧,继承的完全是富察氏的能力,从来不是他的能力。
直到今日,他看见了永琏和他一模一样的能力。
绝对的洞察人心,这双眼睛看的见臣子是否说谎,能从千万消息中瞬间找出底下人可笑的谎言。能从千万方案中,瞬间找出最平衡的方案,也能瞬间判断那个方案能利益最大化。
那些被美化的语言,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全都无所遁形。
养心殿中,弘历教导永琏如何为帝,如何平衡朝堂,如何远在千里之外指挥战局。如何挑选有能力的臣子,如何去控制这些臣子······
整整一年多的时间,皇上丝毫不见好。
太子监国。
永琛封睿郡王常年在外奔波。
黄河水冲垮了河南数个村庄,永琛得令前往治水和赈灾。
马车被人拦住了,“贵人,求求您被草民一口吃的,求求您!”
“贵人,贵人!”
“大人啊!大人啊!”
无数求救的声音传到了永琛的耳边,马车中小桌子上却放着馒头和肉菜。
鲜血从马车外传了进来,“退下,谁敢上前杀无赦。”
是侍卫在逼退试图抢他们东西的难民,侍卫斩断了那妄图拉住马车的手。
永琛掀开帘子,看见了有难民争抢着那根断臂。
侍卫们的凶恶震慑住了所有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