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像是带着点疑惑：“贺太太，吻技退步了？”

初黎涨红了脸，匀了一口呼吸，解释着说，“我……我没有。”

只是在他的办公室，她有点紧张。

尤其是被大家知道他们的关系后，光明正大了，反而就更加紧张了。

贺南序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将刚才激烈中，她略微凌乱的衣衫给整理好，又随手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支口红，替她将被亲淡了一点的唇妆，给细腻地补好。

初黎微微有些错愕。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了一支口红在他的办公室里。

应该是坐他车的时候落在他的车上，被他带到办公室来的……

初黎从他的手里拿过那支口红，也从他的身上站了起来，　“对贺先生辛苦的安抚工作应该已经到位了吧？那我就回办公室了？”

男人眼神暧昧地在她身上流连了一圈：“到不到位，贺太太自己不知道吗？”

初黎抿了抿嫣红的唇，“那……回家再继续？”

“好，今晚就劳烦贺太太加个班。”

“……”

除了发红包，贺南序后来还让人给公司里的每位同事都准备了喜糖和一份伴手礼。

礼盒里是一瓶定制的栀子花香水还有一个以栀子花为造型的水晶质地的艺术品摆件。

价格不菲，很有诚意。

虽然距离他们的婚期还有些时间，但这份喜气早早地就传开了。

而且，传的……还很远。

沈励是从大学班长那知道这件事的。

前段日子因为沈良谦秘书的事，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后来，初黎又在被记者围堵的情况下，顺势公布了与贺南序结婚的消息，这样一来，初黎算是在网上出了一次名。

一个‘出了名’的人想获取她的一些消息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沈哥，初黎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班长给沈励发了一条短信，紧接着，又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是初黎朋友圈的截图。

带着婚戒，十指相扣的双手照片，配上那句简单又兴奋的文案——【要嫁啦！】

沈励五指僵硬地握着手机，眼神盯着屏幕上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久到他眼睛泛疼，泛酸，视野里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对方见他久久没回复，又发来一条消息，小心翼翼，试探着说了一句——

【我前几天跟她聊了。】

沈励这才微微回过神来，终于回了一句过去：【聊什么？】

他问这一句，立马打开了对方的话匣子。

他发了很长一段过来，密密麻麻的文字，铺满了半个屏幕。

【我不是看到她发的朋友圈了吗？然后我就给她点了个赞，又跟她私聊了两句，我本来以为她都不会搭理我，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啊，没想到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客气很礼貌。】

【我问她，婚礼定在了什么时候？她说年底，正好是她生日的那一天，后来我脑子一热，就问她，能不能给我一张婚礼请柬？】

他发誓，他就是一句一时冲动的玩笑话。

【结果她竟然正儿八经地问我要了地址，说是到时候发请柬就给我寄一张过来！我是真的没想到……毕竟我们这些年联系很少，上一次我组织的那一场同学聚上，好不容易喊动她来，结果还闹得那样不愉快。】

班长再一次重申：【我是真的没想到她会给我请柬，那天参加她婚礼的人应该不是她亲近的人，就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吧？我这种边角料也配去？】

沈励心想，也不用觉得很奇怪。

初黎性子是那样的。

对她好一点的人，她会永远记得他的好。

上大学那会，班长帮过她几次，有一次她过生日的时候，他还特意请她喝了奶茶，买了小蛋糕。

或许就连班长自己都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她会记得的。

【沈哥？】聊着聊着，对方又没了回信，班长虽然觉得自己挺无趣的，但还是尬聊了一句【我看的出来，初黎大学的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的，你们走到这一步，挺遗憾。】

遗憾并不是因为没有在一起。

而是……明明都互相喜欢彼此，却还是不能在一起。

沈励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我有事要忙，下次再聊。】

有些话题一说起来，就跟拿刀子戳肺管子似的。

沈励只觉得心里涌上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闷。

他下意识地伸手，落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去找药，他摸到了一个白色的瓶子，握住它时，指尖轻微发颤。

他费了一点力气才打开那个小小的瓶盖，可是打开一看，里边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