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无眼!将这等人送到我身边为亲信重臣,却将许泽那样有才干的年轻人因为阴差阳错之事从我身边带走!!
本来他最早是来投奔我的!我的!!!
许泽本来就是我的!
袁绍内心在疯狂咆哮。
一想到许泽在青州的一系列政令、计策,他心里就难受至极!何等高明深远,洞察秋毫,又可料敌先机知晓反制,还能放线长远等你上钩。
真是让人又气又恨,气不在我麾下,恨乃是伤我甚也!
许攸喉结滚动,双手撑住上身,忙辩解道:“主公,此事犹有缘由,在下方才归邺城,还未能向主公请示。”
“休要狡辩!”
袁绍又拿出了一封书简,摔在了案几上,冷哼道:“若只有这些事倒也罢了,万没想到,青州接引彭安之事,你竟暗中指示凿沉船只,搜刮其家财,而后又暗通许泽,赠予其治理青州,是也不是!”
“不是!绝对不是!!”
许攸冷汗直流,这句话才是真的惊到他了。
凿沉船只的事分明是你授意,怎么推到我头上来了?!
说这话是想要我来背这黑锅!!
许攸抬头直视袁绍,发现其目光灼灼,正义凛然,一派不由分说的模样,心里寒了大半。
“在,在下并没有助许泽,但彭安等人本就是谋划刺杀之后逃难,如何还能聚集家财?这分明是诬陷。”
“哦?”
袁绍走了下来,他将书信递到了他面前。
然后悠悠的道:“近日,我魏郡境内,在清查暗探,恰巧这封书信就出现在搜查之中,拷问了那细作之后,他一口认定乃是与你往来。”
“这难道是巧合吗?”
“为什么平日里你掌暗探的时候,这些暗中往来的书信不曾出现,我一搜查,马上就出来了呢?”袁绍傲然睥睨,威势如潮。
许攸道:“定是有人暗中陷害。”
“呵,”田丰立即就笑了,冷冷的道:“邺城文武各有其职,以农桑惠民也,哪里有空去暗害你,若是行得端坐得正,又何须陷害呢?”
“主公切不可因为一封书信,便轻信了谗言!”许攸拱手而下,冷汗直流,这书信一定是诬陷,但是事情却是真的。
他的确贪墨了彭安等人的不少家财,若是细查的话,是可以通过拷问、逼供那些随自己去接引彭安的随行门客的。
那些人未必会守口如瓶,到时很多事都会被查出来,为了保命他们自然不会死死隐瞒。
想到这,索性许攸再次匍匐,承认道:“在下的确私吞了彭安等人家资半数,用于犒赏随行门客,接引之事也是一时心头恶念骤然而起,辜负了大将军信任!”
“是在下行事不端,但私通许泽之事,定然乃是诬陷!!只怕是许泽离间之计,此人惯用这等伎俩,大将军千万不能上当!”
“问题是,上不上当的,留下个蛀虫……”
谁在说话!!?
许攸人都麻了,东南角传出来的声音让他心情无比难受!
倒是袁绍乐了朝着那方向看去,几个儒生面面相觑,也不知是谁在煽风点火,不过这次没点我身上。
袁绍暗暗松了口气。
对许攸也是稍有缓和,既然你都扛下来了,我也不能赶尽杀绝,他微咳嗽了一声,叹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私通许泽。”
“你我相交莫逆,早年相识,我知你许子远才学出众、心思敏捷,常有独特的见识,亦是傲气之士。”
“只可惜,品行的确算不得清流君子……罢了!你交出所得,罢免官职,且在邺城反省一段时日吧。”
袁绍拂袖而去,不明其心意。
而许攸经这自断崖摔落而又平安落地的跌宕,心里居然会生出些许感动?绝了……我竟觉得主公心胸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