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甘梅眨了眨眼,旋即坏笑道:“怎么我们主母也懂这些了!?妾身说的真是竹棍,只是作势假意教训而已。”
“我想的也是竹棍。”
“那女君为何脸红?”
“甘姐姐你!”曹宪一跺脚就要追上去掐腰,几人在堂内笑得不亦乐乎。
……
下午。
西南不染院住下后,甄氏的几姐妹亦是坐在一起,二妹甄脱文静,找来大姐问道:“姐姐,我们真的要留在将军府吗?”
“以母亲的性子,我们若是硬气出府,回到客馆反而要遭责罚,不如留下来。”
“如今的境况,亦是她咎由自取。”
“各位妹妹,现在我们尚且无名分,只当是求助于此的远方亲戚,或是讨人恩情的旧识。”
况且,甄姜有一句话不愿说出口。
现在已是家破之局,还顾什么气节。
等子泓先生回来,能将歉意奉上,请求他对母亲之事冰释前嫌,也就算是得了心愿了。
现在居住许府,还不是为人奴婢,仍有婢女照顾着,想来曹夫人大气,亦不会短了吃穿,这已经算是承蒙子泓先生的恩惠了。
“告诉妹妹们,在许府都规矩点,特别是阿宓千万不能任性,这里不是中山,若是犯了错,可没人救得了她。”
“阿宓呢?!”甄姜猛然惊觉,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妹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金锁,金锁,阿宓呢!?”
她忙向屋外叫喊,奈何这院子实在是太大了,前院有个极宽的演武场,只有甄荣披了轻甲在练剑,扎着马尾英姿飒爽。
闻声走来冷然道:“阿宓一个时辰前和金锁去了东院,说想求见曹夫人,要问问子泓先生刺杀之事。”
“坏了,这阿宓要惹祸!”
甄姜心里一紧,忙朝着东苑赶去,仿佛绕山绕水一般,又得年长的婢女指引,才寻得路途,走到一处植被秀美的宽阔大院,在湖畔旁看到玩水的甄宓。
此刻曹宪正在准备仪驾着装之类。
甄姜连忙过去,欠身道:“夫人恕罪,小妹顽劣,叨扰了夫人。”
“阿宓乖巧可爱,我准备带她跟我入宫去玩玩。”
曹宪看向甄宓,宠溺的笑着。
甄姜在原地错愕不已,还,还入宫?
甄宓抬头笑道:“姐姐,我问到了,子泓先生平安无事,只是要惩治害他的人,你不必担心了。”
“女君莫怪,我家姐姐性子内敛,不敢发问,但是又很担心,听闻消息的时候,手心都攥出血痕了。”
曹宪闻言缓缓走来,抓起甄姜的手心去看,果然见到几条伤痕,莞尔道:“你看,你这妹妹多讨人喜欢,真是冰雪聪明。”
“怪不得夫君最常提起她,说他是个捣蛋鬼,我有个妹妹,和阿宓一般年岁,性情亦是如出一辙,看她就像看到自家妹妹一样。”
“夫人,阿宓常出言冲撞,不懂礼数,妾身怕她去了宫中会给夫人惹麻烦。”
“无妨,我是去见我阿姊,没那么多规矩,”曹宪无所谓的道。
同时亦是彰显了她的底气。
夫君是天下闻名的文武全才,父亲是权倾朝野的大汉丞相,其阿姊又是地位最高,最为尊贵的皇后,真是集天下宠爱于一身的女子。
曹皇后想见她也没别的事,单纯是今日听说了这些事之后,想吃瓜。
刚好曹操正在宫中和群臣对峙,无聊得很,也想吃瓜。
百官有些人在争论司马防一家的事时,僵持不下,空余休朝的时候听到了密报,也想吃瓜。
反正争论半天也争不过丞相,天子向着他呢。
但是这瓜大家都好奇,想看许泽笑话,哪怕是传出点笑谈也好。
正好清流世家可以借此笑曹氏土鳖出身,毫无高贵大气,全然不知礼仪,没有容人之法!
以此抒发内心的郁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