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你看见了就看见了，我要你保什么密？

“看着我，你很害怕我现在的样子吗？”云天与少年对视道。

“有一点。”少年点点头，从他紊乱的呼吸与心跳来看，云天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对他的视觉冲击很大。

“江湖传言并非能全信，我相信活人一样能保密的，更何况，我这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秘密，只是现在还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罢了。”云天叹了口气，恢复了正常的人类样子，问道：“能给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我叫祁无界，家里曾经是开镖局的，与铁家的仇怨要从一年前铁牛说起……”少年缓缓说道。

原来少年所在的祁家，正是上次司徒不凡所说的那个，一夜之间被铁孟屠尽十三口的那个祁家镖局。

事情经过也很简单，铁牛一次押镖过程中偶遇外出的祁家姐弟，被少年的姐姐美貌所折服。一直念念不忘，如果是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倒也罢了，但铁牛是君子么？他非但君子，而且其行径更让人厌恶。

尽管如此，铁牛仍不死心，竟找来媒婆去祁家提亲，大有你不同意我便不罢休之势。结果引得少年的父亲出手教训了一顿，这便是事情的导火线。

铁孟本就护短，我行我素的风格加上自身有着高强的实力更是目无法纪，于是便拿祁家开刀立威。一个月黑风高夜，惨剧就这样发生了。

“渝城的人都知道，铁孟宗师六重天，面对那些真正的高手或许不够看，但在渝城却是没有敌手。那晚我刚好不在，因此逃过一劫……”少年说到这里有些哽咽。“

“从那以后，我便开始过着流浪的生活，报仇就是唯一活下去的信念。今天你在校场杀铁豹的时候，我就一直躲在暗处观看，我知道以铁孟的性格绝不会等到明天，因此并没有走远，你将铁孟引走后，我就悄悄跟在铁熊的后面。”

“你内心的仇怨积得太久，去发泄发泄，仇要新手报才有感觉！”云天将短刀递给少年，指了指铁孟父子的尸体。

少年点点头，走过去朝着铁孟的尸体一阵狂砍猛劈，却是大哭起来，“父亲、二叔，你们看到了吗！”

“母亲、婶婶、大哥、二姐，你们都看到了吗，凶手尽数伏诛，无界已经为你们报仇了……！”一面朝着铁熊的尸体又砍又捅。

云天看着少年疯狂的行为也没有阻止，对方压抑得太久了，一个花季少年，背负着让他喘不过气的大仇，何况仇人还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恩公，谢谢你！”少年欲再次跪下。

“孩子，你言重了，我完全能体会你的处境，好好的活下去吧，这个世上除了仇恨之外，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云天看着眼前的少年，清秀的脸庞还带着未蜕的稚气，年龄比皇甫灵儿那丫头似乎还要小一些，可两人的命运却孑然相反。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云天问道。

“刚才在被你发现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既然现在大仇已报，如恩公你所言，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少年微笑着说道，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刚才连自杀的勇气都有，现在说句话还不敢么？”云天打趣道。

“我想、我想拜您为师，跟你学习武技。”

“拜我为师？”云天惊讶道，自己现在同样是个初出江湖的菜鸟，难道还要带只小菜鸟在身边？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可是人家对自己实力的肯定，尽管他只是一个少年。

“为什么要学习武技？”云天也学着记忆中那些世外高人收徒时的情景问道，感觉还真不错。

“我要像您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守护好身边每一个人，不再让悲剧重现！”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你真的认为我有资格做你师傅么？我的实力可是还不到宗师境！”云天认真的问道，少年虽勾起了他的想法，却也不想误人子弟。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少年生怕去天不同意似的，立即磕头跪拜道，语气中更是透着兴奋。“师傅你地极境都能斩杀宗师六重天，那到了宗师境岂不是能轻斩杀皇极境高手了。”

“既然你如此坚持，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还有，相差一个大境界，并非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不变身的情况下根本不敌铁孟。”云天扶起少年，认真的说道。

“谨记师傅教诲！”

“呵呵，不必如此严肃，你我名为师徒，实为亲人，甚至我们兄弟相称也行。”

少年却摇摇头，坚持道：“师父对我之恩有如再造，岂能儿戏！”

“好吧，你现在回渝城去帮我取一套衣服过来。”云天看了看挂在身上所剩无几的碎布条。

少年点点头，快速朝城内飞奔而去。

………………

“我就知道，云兄一定会大胜而归！铁孟父子为恶多年，得罪了云兄，这或许就是因果循环吧！”司徒不凡有些感慨说道。既而看到了向祁无界。“咦，这不是之前校场杀死铁孟的那个少年吗？”

“嗯，他就是祁家镖局的祁无界，专程找铁牛报仇，现在已经是我的弟子了。”

“恭喜云兄收得爰徒！”司徒不凡微笑道。

没过多久，一个手下模样的人来到大厅，递交了一封信函给司徒不凡。接过一看，脸色有些微变，忽后对云天道：“客房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我先去处理点事情，晚上我们再痛痛快快的畅饮一番！”

“师父，这个少城主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司徒不凡离开后，祁无界问道。

“或许吧，他也是个很好面子的人。”云天点点头，既然对方没有说，他自己不便多问。“这两天时间你可以处理完私事，这一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来这渝城了！”

当晚，云天与司徒不凡对饮到深夜，谁也不知道二人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