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虎:“看她还能得意几天?回头我再收拾她?”
杨斯丹:“既不生又不养,不下蛋的鸡!是该好好收拾收拾,给我也出出这口气!”
朱成虎:“妈,你知道不,咱家原来那只不下蛋的母鸡,现在下蛋了?”
杨斯丹心感疑惑地:“你是说刘悦婷生孩子了?”
朱成虎:“嗯,听说还是个儿子。”
杨斯丹想了想:“这么说,我抱不上孙子,真是你的问题?天哪,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朱成虎苦笑了一下:“我……也说不清楚!”
杨斯丹:“那你是不是到医院去检查检查?”
朱成虎泄气地吁了一口气:“嘘……”
朱成虎一个人到医院里来做检查之后,医生端详着化验单。
朱成虎看着医生:“医生,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看看朱成虎:“你看,前列腺鞘膜粘液的ph值过高,先天性无精子症。”
朱成虎:“怎么会这样?”
医生:“这种情况的病因是很复杂的。有遗传方面造成的,有不良生活嗜好引起的,如果你要搞清楚,那就再做进一步检查!不过,从目前的诊断结果来看,你今生今世是不能再做父亲了!”
朱成虎:“真的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生摇了摇头:“你已经四十出头了,回家和老婆商量一下,抱养一个孩子,将来也好有个依靠。”
朱成虎呆呆地站着。
得知这一消息以后,杨斯丹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
杨斯丹忽然捶了一下胸膛:“朱家的列祖列宗,我对不起你们!”
朱成虎看着杨斯丹:“妈,我们还是听医生的话,抱养一个吧。”
杨斯丹:“老天爷呀,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朱成虎只顾这抽烟。
印刷厂门卫的传达室里,朱成虎与张师傅下完一盘棋,他心烦气躁地站起身:“算了,不下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张师傅:“朱主任,你今天怎么了?刚下完一盘,就要收摊?”
朱成虎说:“我没心思下了!”
张师傅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朱成虎长吁一声:“唉,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感受过当父亲是什么滋味,你说我这些家产将来该留给谁?”
张师傅听着朱成虎的话,很是小心地接过他的话题,说:“小孙不是在抓紧时间看病嘛,没有希望吗?”
朱成虎有点自愧,他没有去看张师傅的表情,说:“希望是彻底没有了,都怪我的命不好!”
张师傅不解地问道:“难道小孙得的是不治之症?”
朱成虎声音压得很低,说:“不是她,是我!”
张师傅有点吃惊地说:“你?”他不敢再问下去,但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朱成虎说:“我妈想让我抱养一个,你给操个心,有合适的就对我说一声,男的女的都行。”
张师傅说:“那你跟小孙商量好了?”
朱成虎说:“我想干什么,她能管得着?”
张师傅说:“那好吧,有情况我就告诉你!”
张傅看着朱成虎无奈的样子,不由想起了刘悦婷和孙林霞。这两个女人都曾经为了能给朱家传宗接代而四处求医问药,十几年过去了,朱家依然是堂前冷落,苦无子嗣。原来这根本的原因在朱成虎身上。他又想起了杨斯丹多年来对这两个年轻女人的种种侮辱和糟践,使印刷厂的工人们都误以为她们真是不下蛋的母鸡,殊不知,人高马大的朱成虎原来是一只不打鸣的公鸡。
两个月以后,杨斯丹在亲友的帮助下,给朱家抱回来一个女婴,取名朱芬彤。孙林霞开始履行一个女人当母亲的义务。当她得知朱成虎身体有病不能生育时,回忆自己走进朱家六年来的遭遇,悔恨交加,心里暗暗地想:杨斯丹天良泯灭,朱成虎恶贯满盈,断子绝孙或许是朱家应有的报应。而自己竭力攀附朱家,不惜对工友们不仁不义,六年来的苦难和如今的结局,莫非也是自食其果,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