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西峰:“梁校长现在人民医院住院,你不去看看他?”
何艺兵:“我?我去看看他?我还巴不得他被车撞死呢!”
岳西峰:“曹大彬这么说,怎么你也这么说?”
何艺兵:“我跟大彬在这里工作的那几年,他可是没把我们整死!我跟大彬当年招聘交通警务干事泡汤的事,全是他搞的鬼!”
岳西峰:“都已经过去的事了。现在梁校长已经遭遇不幸,你还不肯原谅他?”
何艺兵:“要我原谅他!去,等下辈子吧!我咒他还没功夫呢!”
岳西峰:“艺兵,你好象不是这种性格!”
何艺兵:“我什么性格?这叫爱憎分明,立场坚定!”
岳西峰摇摇头:“唉,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呀!”
随后,何艺兵又来到了卢剑青家里。
卢剑青:“艺兵,你还记得老同学,够意思!”
何艺兵:“那当然啦,‘苟富贵,无相忘’嘛!”
卢剑青:“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高兴!”
何艺兵:“等你将来成家了,我有空一样去看你。”
卢剑青:“成家?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个家呀!”
何艺兵:“那么没信心?”
卢剑青:“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又是个穷教师,我家的条件又不好,谁家姑娘还愿意跟我?”
何艺兵:“我想不是这个原因吧,你太挑剔了。”
卢剑青:“我挑剔什么?谈对象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呀!”
何艺兵:“这么多年,你真的就没有再遇上一个称心的?”
卢剑青:“我的意中人已经……”
何艺兵:“你是说刘悦婷?”
何艺兵:“也许你们的缘分真的没到。”
卢剑青:“她不是嫁到了西山县城印刷厂,怎么,你后来还遇见过她?”
何艺兵看着卢剑青不语,又轻轻地摇头。
下午五点多,何艺兵坐上了返回西山县城的班车,他依窗而坐,看着窗外,路边的小树在向后闪移。
汽车经过刘家村时,上来了一个人。她左右张望着找座位。当她走近何艺兵身边的时,她看看空座位,又看看面向窗外的何艺兵。
刘悦婷:“这里没有人吧?”
何艺兵回头:“是你!没人。”
刘悦婷:“何艺兵。哎呀,真巧!”
何艺兵挪了挪身子:“快坐吧!”
刘悦婷坐上座位。
何艺兵:“今天有空回家来看家里人了?”
刘悦婷:“我妈病了,我回来看看。”
何艺兵:“你们印刷厂近来效益怎么样?”
刘悦婷轻轻地叹了一声:“唉,别提了,眼看着工人们都快放长假了!”
何艺兵:“现在的小工厂,效益好的不多,工人们的日子都不好过。”
刘悦婷慢慢点头。
何艺兵看着默不作声的刘悦婷,大胆问了一句:“你家那位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刘悦婷回头看了一眼何艺兵,苦笑了一下:“我已经离婚了!”
何艺兵惊讶:“你们夫妻感情不好?”
刘悦婷又想叹息,但没有叹出声来:“我上了无底的贼船!”
何艺兵犹豫又感慨地说:“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如果觉得不幸福,还不如分开的好!”
刘悦婷没有接何艺兵的话,又把头转向窗外,似在自言自语地说:“当初我……唉,都怪我爸!”
何艺兵:“其实大人们最初的心愿都是好的,有些事情有时候谁也预料不到!”
刘悦婷:“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应该怪我自己当时没有主见!毁了自己的一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