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悦婷:“雪彦,看见孙林霞没有?”
王雪彦:“她刚才还在这儿干着活儿呢,怎么一出去就是老半天?”
刘悦婷:“你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王雪彦:“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们。”
张银花:“悦婷,你找她有事儿?”
刘悦婷:“我有点儿急事要问她!
王雪彦:“什么事?”
刘悦婷:“上次你们车间买纸的账目有点不太清楚,她当时跟我一块儿去办理的,我想问问她。”
张银花:“本来她跟我们在这一块儿干活儿呢,后来,主任来转了一下,她也跟着出去了,我想她是不是到主任那儿去了?”
刘悦婷:“他也来过这儿?”
王雪彦:“来过。要不你到主任那儿去找找,看看林霞在不在主任那儿。”
刘悦婷来到朱成虎办公室门外,她正要推门,又犹豫了起来。
当刘悦婷推开朱成虎办公室的房门时,她惊呆了。朱成虎正四仰八叉地坐在椅子上,而孙林霞就坐在朱成虎的右大腿上,两个人正在亲亲热热的调情逗笑呢!朱成虎左手拉着孙林霞的右手,右手搂在孙林霞的肩上。孙林霞的左手搭在朱成虎的脖子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燃着的香烟。朱成虎不停地呶着嘴,从他嘴里吐出来的烟圈,正慢慢地向孙林霞的脸上飘动……那情景,简直就跟妓院里的嫖客调戏歌女没有什么两样儿。
刘悦婷冲着孙林霞骂道:“孙林霞,你这个狐狸精,真不要脸!”
孙林霞从朱成虎的右腿上溜下来,站到地上,看了朱成虎一眼,没有说话。
朱成虎站起来:“狐狸精怎么啦?总比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强得多吧!”
刘悦婷大声骂道:“朱成虎,你不是人!”
朱成虎气急败坏,他猛地抬起右手,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刘悦婷白净柔弱的脸上。
朱成虎正要再举起手,刘悦婷大声哭了起来,扑上去就要撕朱成虎的脸皮。
刘悦婷纤细的双手,被朱成虎粗大的双手死死钳住,动弹不得。朱成虎稍一用力,刘悦婷就被他重重地扔倒在地上。
孙林霞被眼前的场面吓得失魂落魄,哆嗦在一旁……
刘悦婷没有站起来,她躺在地上,哭着叫骂:“朱成虎,你妈整天在厂里这么说我,连你也这么说我,你们朱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朱成虎走上去,又踢了刘悦婷一脚:“臭娘们儿,我让你吼!”
刘悦婷无力地坐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朱成虎走到门口,对孙林霞说:“走,咱们走!”
孙林霞颤颤兢兢地走近朱成虎,她看了一下刘悦婷,又回头对朱成虎说:“那她……”
朱成虎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残花败柳,装什么可怜?”又转身拉了孙林霞一把,“咱们走,别理她!让她哭个够!”
朱成虎右手揽住孙林霞,摔门而去。
刘悦婷哭着哭着,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她已经没有眼泪,无限的愤恨涌满了她的整个心胸。她痛苦地回忆着自己走进朱家以后那些辛酸的日子,回忆着朱成虎母子多年来对她的种种虐待和摧残,回忆着一个个渴望幸福生活的梦想相继破灭……她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改变自己悲惨的人生命运……
得知刘悦婷的遭遇,刘婶抱着女儿又是哭泣又是责怨。可事到如今,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只有劝说女儿委曲求全。
刘母:“悦婷,别哭了,不管怎么说,你已经是朱家的人了,你就再忍一忍吧!”
刘悦婷:“妈,我已经忍了六年了,你还要我忍到什么时候?他根本就不是人!”
刘大夫也半是劝说半是安慰地说:“悦婷,你别哭,我回头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小子!日子嘛,你还是要跟他过的!”
刘悦婷:“爸,当初要不是你们的逼迫,我怎么可能嫁到朱家?”
刘大夫:“嫁到朱家有什么不好?不嫁到朱家,你还能当上会计?”
刘悦婷:“你们整天就知道看谁有钱呀有权呀,你们知道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吗?六年来,我受尽了他们母子的冷漠和白眼,受尽了他们母子的虐待和侮辱,我八方奔波,四处求医,人家医生说那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我劝他去检查检查身体,没想到却因此招来了一他无休无止地谩骂和殴打。他的母亲还因此诅咒我,逢人就说我是不下蛋的鸡。我常常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流泪,眼泪都流干了。现在,他竟然又在外面沾花惹草,和孙林霞勾搭在了一起!”
刘大夫狠狠地:“狗东西,这个朱成虎真是猪八戒成了精了,丑猪变成了恶虎,真他妈的了不得了!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呢?”
刘母哭着用手去抹刘悦婷的眼泪:“悦婷,你受委屈了!”
刘大夫:“爸给你做主,赶快离开那个没有人性的坏东西,再也不能这样任凭他欺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