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这么近地看着他呢。
又或许不是第一次,看了看司机,见他一点也没有窥视的意图,赖观夏的手悄悄地试探地隔空临摹着严既明的五官。
她想到了那一次在医院,那个看起来很不一样的严既明。
她的性格很简单,不该想的不该知道的绝对懒得去问去了解,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什么都不懂。像严既明,虽然简历上那么一派光明,背后必定也有一段别人不知道的辛酸。
有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替他累,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做着那么多麻烦又复杂的事情,在游走在那么多人之间,即使生病还不忘工作……这么这么地努力,却一句累也不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微笑着的。
如果可以,她更愿意看见他不笑的模样,也许那样可以窥见真实的他。
被自己的念头吓到,赖观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却忽然被一只手拉住。
严既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张开眼睛,此时目光似乎带了什么,眼睛沉沉地注视着赖观夏。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一直醒着。”
严既明的回答让赖观夏有些慌张,那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做了些什么?啊啊,一定的啊,他都抓住她的手了。察觉到他的动作,她的手轻轻挣扎起来,却挣脱不了严既明紧紧的束缚。
“我的礼物呢?”
什么嘛,她给他看了一个晚上的场子,累死累活地把一身酒气的他弄上车,他就只问这么一句话。
第一百〇三章
没好气的将包里的东西取出,赖观夏将东西塞到严既明的手中,“喏,礼物。”
赖观夏没有想到严既明会直接拆开礼物……这人还真是不客气。
严既明看到手中嫩黄色的领带,有些意外,“谢谢。”
“我可不是特地去买你的生日礼物的哦,只是路过顺便买的罢了,贵死了,一条领带又用不了多少布料,竟然要这么多钱……”赖观夏忍不住碎碎念。
“我很开心。”严既明的话让赖观夏停下了牢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再说下去,好像很破坏气氛。
“喂……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突然又沉寂下来的气氛让赖观夏有些受不了,她小小声地紧张地问出心中的疑问,等待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仔细一看,严既明已经闭上了眼睛。
看着呼吸均匀的他,赖观夏认不出爆了句粗口,“靠。”
他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给她睡着了!
将严既明一路扶到他的房间,赖观夏在心里咒骂了他无数遍,他是喝了多少酒啊,醉成这样,而且出乎她的意料的,他还挺重,她原本还认为他是个和他的笑容一样轻盈的家伙。
这年头已经不能简单地用男人和女人两种标准来区分人了,网上不是还有一种笑话是将人分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吗?可见,现在的女人是越来越man,越来越强了,反观男人,一个个越来越白,越来越瘦,越来越美,吼,这世道真是没天良了,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美,而且更郁闷的是,她身边似乎都是这样的人。
于阳,安语峰,孟长和,严既明,连那个赖观夏最最不爽的夏洛,她都不得不承认是一个美人。
于阳的美是超越性别的美,他的美是温暖的阳光的亲切的,虽然耀眼,却不会灼伤人,安语峰的美是热烈的直接的干脆的,无论是混血儿一般的五官,还是模特儿一般的身材,亦或是那种亦正亦邪的个性让他即使在千万人之中,也能够一下子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孟长和的美则有些近乎于妖了,不仅是说他那相较常人过于美丽的鲜艳的唇色,更重要的是他给人的感觉,宛如罂粟一般,低调而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夏洛么,他的美比较矛盾,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尖锐,有时候却又如同万里青空中的白云,散漫自由。
第一百〇四章
而相较于前面的四个人,严既明的美可以说是相当保守的了,无论是哪个角度都完美得无懈可击,但是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从旁边路过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
赖观夏曾经听过一句话:想藏起一粒沙,就把它放进沙漠里,想藏起一滴眼泪,就把它放进大海里,想藏起一个人,就活在人群里。对的,除了必要,他好像刻意要将自己隐藏起来,他的显赫地位让这一点看起来有些矛盾,但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这世间还有哪个人能做到这般?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埋藏掉真实的自己?
赖观夏将严既明放在那简洁干净的大床上后,并没有离开,心中有些复杂,看到床上意外摆放的威士忌,她惊讶地挑眉,莫非这也是他的生日安排之一?难道他以为从重重生日宴会中回来,他还能消化这种好酒?
看着那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威士忌,赖观夏不觉舔唇,啧,这种好酒,她一辈子不知道能喝到几次……她辛辛苦苦做了一个晚上的苦力,喝点酒应该没事吧?
帮严既明脱去鞋子和外套,用被子盖好,赖观夏一边举着高脚杯给自己斟酒,一边在药柜上找药。
药、药……究竟是哪一瓶呢?
在药柜上巡礼着,赖观夏还是觉得奇怪,正常人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弄一个墙壁那么大的架子,用来放上各种各样的药吗?这将柜子塞得满满当当的药还不带重复的,每一样上面都是用外文书写的,赖观夏虽然是个语言白痴,但是没有吃过猪跑,好歹看过猪肉,这里面的蝌蚪文里,有英国籍贯的,日本籍贯的,韩国籍贯的,竟然连阿拉伯籍贯的也有……真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她努力地想要回想夏洛那天拿的究竟是什么药,却奇怪地发现自己集中不了注意力。
赖观夏扶住额头,摇了摇头,这下可不得了,没有摇晃还没事,一摇晃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呜……”靠着墙壁,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赖观夏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慢慢顺着墙壁滑下,好热啊……
她不自觉地扯着身上的衣服,以为是屋里的暖气太高了,调低了些,身体的热意却一点也没有消退的迹象。
手已经不听使唤,她又脱去了中衣,现在她只身着保暖内衣和裤袜,贴身的衣物完美地勾勒出她年轻而美丽的曲线。
第一百〇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