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木莲超喜欢他的执行力。
秦砺出门,她就忙着和王氏一起收拾给木淮等人带的东西。
如今少了三个人,把这三个人的东西捡出来,结果这儿添一点,那儿添一点,东西不少反增。
第二天秦砺特意告假,和木莲等人一起去城外送别木淮等人。
原本只准备了两辆骡车,但现在骡车增加到了三辆。
除了田叔和房嬷嬷,还寻了个医婆一起跟着。
押送的人中,木莲竟看到了一个熟面孔!
孙婆子的大儿子孙长胜,在祥符县当捕快的那个!
木莲一看便知秦砺一定在里头做过啥。
要知道开封府又不是没有押送的人手,非得去祥符县调来一个!
只是这人怎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木莲一个眼神,秦砺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但他啥也没说,老爷们儿撸了袖子干就完了!
有啥好说的!
他去跟丈人丈母舅兄等人打了声招呼,就去一旁跟孙长胜等人说话。
木莲收起思绪,把木淮叫到一边儿,将木岳的事儿告诉了木淮。
“……爹,大伯这事儿,您知晓么?是您出面替他平的么?”
木淮神色凝重地摇头。
他显然想到了什么。
转头去深深地看了木岳一眼,待木岳有所察觉看向他的时候,他便立刻收回了目光。
“莲娘。”木淮拍了拍她的肩膀:“和秦砺好好过日子,木家的往事,木家的大火,你都莫要再管了!”
“你就当以前的木家在一场大火中都烧没了。”
“听爹的话,好好活着,忘记木家的过去,好么?”
瞧着老父亲眼里的祈求,木莲虽然意识到事情不对,木家大火背后,搞不好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
不然老父亲听到这些事情,怎么能眼皮子都不眨巴一下就让她莫管?
如此讳莫如深……
可是,若真的隐藏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木家选择逃避真的就能相安无事么?
但木莲无法拒绝眼前的老父亲,不然他的流放路绝对走不安生。
“嗯,我忘了,我不问,我不管了!”
木淮这才松了一口气,欣慰地连连说好。
这时,一些木淮的故旧门生们来送他,他们看着带着枷锁镣铐的木淮都唏嘘不已。
不少人都掉了眼泪。
他们奉上的程仪木莲都让房嬷嬷收下,招呼秦砺过来挨个儿介绍给他认识,夫妻两个亦是挨个儿行礼道谢。
“木伯父,我来晚了。”沈砚的声音就这么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下马疾步走到木淮面前,等到了近前,已然是泪流满脸,单单看表面,真以为他情真意切,多么痛不欲生呢!
木淮点头:“是晚了,再晚一点,我们就出发了!”
“想当初,老夫带着你去四下拜访老友名仕的时候,你可从未晚到过。”
沈砚没想到木淮竟当着一帮故旧门生的面儿这般怼他,他怎么变得这般尖酸刻薄?
“木伯父,我……”
木淮摆手打断他的话,不听他的解释,他恨自己瞎了眼,竟看上这么个畜生,还全力托举他!
“你不必多言,想必是去为莲娘准备嫁妆故而耽搁了时间。”
“金梁桥三进的宅院虽然抵不过当初你从我这里拿走的,前朝名家顾青石的山水册的价值,但也得五千贯上下才能拿得下来。”
“你没有家底,虽然当初你从我这里拿走了两方端砚、一方澄泥砚,一方歙砚……还有好些澄心堂纸……这些东西随便拿些出来卖,几千贯就出来了。
可我知道,这些你都拿去送礼了,手里也是局促。
就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且你现在花用的是未婚妻的钱财,若真将给莲娘置办了,外人还不知该如何说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