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斜倚在楼梯边,长腿交叠,指间猩红明灭,他侧眸扫着她。
眼角噙着笑,明暗难测。
“你下午去哪里了?”
“我没有出门。”
男人丢下烟头踩灭,两手抄进宽松的灰色纯棉家居裤。
走到清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顾悦柔看到你穿着旗袍被司机送回顾府,还化了妆。”
清颜立在台阶低处,笼罩在男人的阴影里。
“去相亲了,顾叔叔不叫说。”
顾淮西轻蔑嗤笑一声:“欲盖弥彰,无非是想吸引我的注意,不过你的小心机对我不起效,等我用完你的肚子,你嫁谁我都不管。毕竟,我对自己玩腻的东西,没有什么占有欲。”
清颜无力地勾了勾唇,喉咙像是堵了团棉花。
“我去送汤。”
顾淮西别过身子,叫清颜走上台阶,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轻舞躺在顾淮西的床上,外面的一切她听得清楚。
她嘲笑清颜:“看清楚了吗?你在淮西的眼里,就是一只免费的鸡。”
清颜面无表情,端着汤走到床边。
手里的碗一扬,全部洒在了宋轻舞的裙子上。
“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宋小姐的脑子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宋轻舞擦着自己的奢侈大牌的裙子,低咒一声臭婊子。
这可是她衣柜里最大牌的裙子。
她把纸巾团砸到清颜的脸上,阴笑:
“这招对你没用,但对淮西,屡试不爽。”
她变了张无辜惊吓的脸,朝着门口大喊:
“啊,清颜,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顾淮西应声进来,不由分说攥住清颜的手腕。
重重一推,将她摔在了地上。
“烂货,屡教不改!”
清颜的额头磕在桌角上,鲜血顺着额角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她撑着一只手,吃力地站起身。
宋轻舞扑在顾淮西的怀里,眼泪蹭在男人胸膛。
“清颜一进来就把醒酒汤往我脸上泼,幸好我躲得快,不然这么滚烫的温度,我就毁容了。”
顾淮西恶狠狠瞪着清颜:“说!是不是你泼的?”
清颜冷眼面对眼前的一对,挺直腰身:“是我。”
“管家!把陆清颜拉出去,家法伺候!”
清颜被几个佣人扭送着走出房间,她转回身,对送轻舞冷笑,用嘴型说:
“垃圾,送你了。”
清颜被顾淮西关进了地下冷库。
这里潮湿寒冷,她抱紧自己,冷库的门上透出一道光,照在清颜血液半干的脸上。
顾婉儿透过一方小格子看向里面:
“陆清颜,在里面不好过吧?”
清颜看过去,神色淡淡。
“你进来不就知道了。”
“我才不进去,这里是关犯人的地方,不过你要是想出来,我可以帮你。”
清颜勾唇冷笑,不信她有好心肠。
顾婉儿的眸光淬着毒,继续说:
“你明天脱光了,脖子上挂着牌子,写清楚你勾引三叔的罪行,在上京最大的商场里游行,我就放你出来。”
清颜脸上的笑意凝固成冰。
她从未想过,人可以恶毒到这种地步。
“顾婉儿,你等我出去。”
“呵呵,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连出去的机会都不会给你!”
暗格砰的一声关上。
唯一的一抹光也消失了。
顾婉儿的声音渐行渐远:“打开冷库的所有水管,把这里变成水牢,好好洗一洗里面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