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世猴从蚊香君主人的背后出现，一拳打中了他的腰子，将他向林杉的方向拖行。

脱壳忍者从地下出现，还没行动，就被弃世猴捏住了身体，连着这只鬼蝉一起拖了过来。

“喂！你干什么！”

“打不过我们的脱壳忍者就耍赖是不是！”

“我警告你，我们录像了！你敢动我兄弟一下，我们立刻叫君莎来抓你！”

见弃世猴跳出了比赛场地，那几个训练家心中一惊，纷纷放出了自己的其他精灵来护身。

乔伊小姐也匆忙跑来，小声阻止林杉。

“林杉，精灵跑出场地就算违规了。这场比赛你的弃世猴已经输了，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我知道。您先看看这个。”

林杉将自己的精灵图鉴递给了乔伊。

图鉴上还在直播现在的战况，难以入眼的污言秽语充斥了屏幕。

“我曹，这家伙输不起要打人了！”

“乔伊小姐呢？她不是裁判吗！这都不管？！”

“果然，乔伊和君莎两族都是和大木老头睡一个被窝的！”

“这个林杉简直就是个混混，还研究员呢？建议联盟取消他的研究员资格！饿死他！看他还敢不敢这么横！”

……

乔伊小姐是乔伊一族的嫡系，她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敢向她恶言相向。

她一时愣住了。

海洋般澄澈的蓝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不敢相信这是平日对她温和有礼的训练家们会说出来的话。

“他们，他们怎么……”

她语塞了半天，愣是连一个能够形容这些发言者的词语都找不出来。

“他们被洗脑了。”

林杉轻声说。

人类是盲从的，也是暴力的。

这是他在前世就已经认识到的事实。

只要权威发话，或者多个不权威的渠道一同发声，他们就会像得到了蜂女王指令的三蜜蜂一样，嗡嗡嗡地向指定的方向进攻。

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只要有被压迫的地方，就会有寻求暴力的人类，这是一种压力的释放，也是一种压力的转嫁。

因为他们从别人那里承受到了压力，所以就要把自己的压力再释放出去。

如果“蜂女王”为他们指明了释放对象，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加入群众的洪流，成为“正义”的暴力机器的执行者。

他们从这种群体的暴力中得到欢愉，再将欢愉转化为勇气，继续忍受明天的压迫。

“可悲的物种。”

隐藏在林杉身边的超梦为他们下了定论。

“也是可怜的物种。他们不敢反抗真正的压迫者，于是只能将压力转移到其他地方，这本质上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自己的弱小。”

林杉在心里向他回应。

“因为弱小，所以可怜？”

“不，因为怯懦，所以可怜。”

林杉低头，看着脚下扑腾的中年男人。

他全然没有了刚才在背后诋毁林杉的气势，只是在弃世猴脚下奋力挣扎，粗短的胖手每一次碰到精灵球腰带都会被弃世猴的大脚踩住。

肥胖的身躯发出暖暖猪一样的叫声。

“我会遵守我的承诺，给你们每人2万联盟币，不过，相应地……”

林杉蹲下身子，从他的胸前抽出手机，透过镜头，看向屏幕前的每一个观众。

“你们每一个人也都应该为你们的言行，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