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功,练下盘功夫,重心稳,才不容易跌跟头。
马步与站桩不同,站桩顶多算养生,但扛着重物扎马步,可是实实在在的武学基础。
李镇如今,也已轻车熟路,甚至有了每日一指甲盖银太岁的滋养,进步还挺大。
短短四天,纯肉身功夫,便已经能扛着二十斤重的小缸,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老铲端着小凳,泡了杯热茶,美美喝上一口,又开始了晨间打鸡血环节。
“铁把式,算起来是所有门道里投入最大的……郡城里那些帮派,人家有的是钱儿,有的是白太岁,甚至有时候还能搞点银太岁吃吃……
这修行起来,进展自是比咱快得多。
但是你们也不必妄自菲薄,人穷志不短,咱们主打一个勤奋,流了血和汗,这道行还能提不上去了?
明年七月半,盘州一座大窟里,太岁丰收,到时候郡城里自会有帮派来了咱过马寨子,聘一些年轻的伙计,去盘州收太岁。
你们若都能在明年七月半里通门,说不得能得到那些名门帮派的赏识,这一入帮派全家鸡犬升天,若还能在窟的里采一批银太岁,回了寨子,下半辈子也便衣食无忧,若不回寨子,也有了本钱,在郡城里深造学本事……”
老铲这席话自是惹的少年们心之向往。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下窟收太岁,便是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稍不留神,尸骨无存,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李镇并不在乎,什么下不下窟,收不收太岁,他只是定定看着狗剩。
想从这少年郎的眼睛里捕捉到一些信息。
从头看到尾,却真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命灯虚弱的少年?
“拜入名门正派,那就不必再提我老铲,只管自己学本事就成。”
恰是老铲说完这句话,狗剩的神情里却闪过一丝怨毒。
“卧槽?”
李镇没有看错,狗剩这家伙定藏着什么事,并非学本事的少年那么简单。
这狗剩没有命灯的事儿,到底该不该跟老铲说呢?
正在犹豫着,老铲家的大门却被“砰”的叩响。
这大早上的,有什么人会来找老铲呢?
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清清脆脆甜甜的声音。
“铲爷,是我,张灵芝!”
这声音听起来颇是耳熟,像是几日前,因着刘大牛家的事,与自己有过一点交流的张仙姑。
矮壮的老铲从椅子上跳起,满面红光的去开门,一边走一边说道:
“哎呦,灵芝丫头,啥风把你给吹来了?”
一听是张仙姑,这些扎马步的少年也都一个个慌了手脚,忙把水缸丢下,都随着铲爷的步子,打算一窥门外那俏生生张仙姑的真容。
谁人不知道张仙姑的美貌啊,他不光是寨子里男人们的心头好,也是少年们情窦初开时所幻想过的女人呐……
铲爷拉开门栓,见着张仙姑今天收拾的更水灵了,连头上那块乡土味很重的方巾都没戴,盘着头发,只有面上一块轻纱遮住,可偏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更让人心之向往。
所谓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说的便是如此。
李镇隔着远,看见张仙姑今天的打扮,倒想起前世某位故人,叫玩偶什么姐姐。
老铲因着身子矮小,堵不住门,身后弟子们挤成了一堆,都想一睹芳容。
这些血气方刚的少年,也是没见过世面,没吃过荤腥的主儿,现在一个个鼻息粗重,眼睛都快绿了。
张仙姑“噗嗤”一笑,看向老铲,柔声道:
“铲叔,我来找个人。”
“嗯?谁啊?”
老铲颇是疑惑,因着不怎么离开庄子,倒没听说过刘大牛家发生的那件事,也不知道自家弟子哪个和这张仙姑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