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主请了帮主回来,届时自可以给你邀功。”
李镇听了,神情稍稍缓和。
如果能因这事立下功劳,是不是就可以同太岁帮帮主提些条件?
比如把那斗字堂的镇石给带回去,给爷爷治病……
“邢香主委托我来了柳儿庄子,便也是指望着我帮你们过了难关。这渡河之事,我也不会坐视不理。但你们方才逞口舌之快辱我的,皆要道歉。”
李镇说着,便坐在一旁的石凳子上。
倒不是他在乎这“道不道歉”,却是因为如果不摆出些架子,这些火气大的帮众,根本不会服你。
不立威信,那就使唤不动这帮人。
要渡河,不仅要使爷爷教过的口诀,还有银太岁支持,得先给这些家伙上点眼药。
崔哥自然是这些人中的领头人,他左右环顾,便指着几个兄弟:
“给李兄弟道歉!”
见着几个兄弟面露不服,甚至还有人打岔:
“崔哥,你真糊涂了吧,他这派头,能像会祭河的人么?”
“让我们同这小白脸道歉,没门!”
“……”
崔哥脸色铁青,他自然不把李镇放在眼里,但李镇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些子兄弟一看就是平日里太岁吃多了,给脑子吃坏了。
哪管是不是救命稻草,先拽了再说嘛!何必在这里逞一时口快。
“李兄弟,我是邢香主的副手,也能在一帮子兄弟里说上话,便由我代着兄弟们,同你道歉。”
“噗通!”
崔哥一下子跪了。
干净利索,便连着李镇都没有反应过来。
院子里气氛渐渐凝滞,很快便响起谩骂声:
“我艹你个小瘪三,敢受崔哥的跪拜!”
“没长眼睛啊,快给崔哥扶起来!”
“……”
花二娘叹了口气,仗着一膀子力气,一把将崔哥拉起。
“你这又是何苦呢,咱这李兄弟说白了都是自己人,新来的兄弟,干嘛跪这跪那的……
再说了,你崔家出身名门,这不是折煞咱李兄弟嘛!”
李镇也缓过神来,不由得被崔哥这利索劲儿打动。
是能干大事的人啊……
只是可惜,这一群人里,就这么一个聪明人。
李镇清了清嗓子,
“崔哥是吧,这河我帮你渡,但从现在起,我提的所有要求,你都得满足。”
崔哥咬了咬牙,还是点头:
“李兄弟尽管吩咐,只要能渡河,哪怕把花二娘许配给你……我都会向帮主请愿。”
“?”
李镇又有些麻了。
花二娘,一介糙汉,竟在此时,有了副小女儿羞答答的姿态,风情万种地白了李镇一眼。
又一胳膊肘攮得崔哥喘不过气,
“讨厌,二娘我的终身大事,岂能交给你们胡闹……”
便在气氛稍加缓和的时候,却听着“砰”的一声,院门被一脚踹开。
来人穿着血红褂子,身子健硕,只道一句:
“盘州刘家管事儿,前来拿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