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认识郡里的贵人?就他?吕谋你年岁还小,咋就比哥还糊涂了呢……”
“啪!啪!”
又是两计耳光,吕谋命令手下把式将自家哥哥拖出了庄子,再回头,对着李镇揖了一礼,道:
“不知是熟识仇副掌柜的小兄弟,大水冲了龙王庙,过些日子,等小兄弟来了郡里,我血衣帮三堂,定以顶格礼招待你。我先教训我那不争气的哥哥了,告辞!”
……
待出了宅子,吕老拐撕扯着吕谋的衣服,痛骂道:
“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现在就是这么对你哥的!”
吕谋按住自己哥哥,等走远了些,才低声道:
“哥,他手里有灵宝行福掌柜的令,那令成色不差,做不得假……如果他真与灵宝行牵线,我们此举无异于寻死,所以早早退出来些,我好找人探查实情。
若让我知道这小子是扯虎皮做大衣,他怕是求死都难……”
吕老拐这才缓了些气,收起了老泪,又指着自己肿胀的脸:
“可我就这么白白挨打了?”
吕谋笑道:
“哥,打你是真,但打你的心是假的,作戏要做全套,若连我们自己都骗不过,万一人家真有背景,追究起来,该怎么办?”
吕老拐这才顺了些气,又问,
“那我还能娶到高小良吗?”
吕谋收敛笑意,脸色阴沉:
“没查清楚那小子的身份前,哥,你先收起讨媳妇的心思吧……那羊的屁股白净,你倒可以解决临时之急……”
……
吕谋来得气势汹汹,退得也快。
待确认这血衣帮里的香主走了,李镇才深深出了口气,背后已经湿了一片,瘫软在椅子上。
骗人,可比骗诡祟难多了。
面对五洞子的黄短,自己都不带怕的,可刚才那吕谋,背后是一个郡城里的势力集团啊……
散人,如何与这般庞然大物硬拼?!
老铲并没留意李镇的状态,反倒是喜滋滋地问道:
“镇娃子,你是说,你现在与灵宝行的副掌柜认识?”
李镇苦笑一声,
“我骗他们的。”
“啊?!”
老铲一惊,又指着李镇手里的牌子。
“可你这令,这么逼真……”
李镇把玩着那块木牌,愁眉不展,低声道:
“我知道阻拦吕老拐娶亲,会得罪他那郡城里拜了帮子的弟弟。
便在和那副掌柜分开的时候,偷了他的令。”
“啊?!”
老铲人都傻了。
自家徒弟拆东墙补西墙,可这拆得东墙,也太大了些吧……
“灵宝行副掌柜的令你都敢偷……娃子,我现在不认你这徒弟,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