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知道,这娃子的爷爷是谁?!”
三人只是帮子里香主手下的把式,便也惜着性命,一听对方似乎有所来头,便停下起势,回头看向鹰钩鼻男人。
鹰钩鼻男人看了眼自家哥哥,抬了抬眼皮,
“他爷爷,是谁?”
吕老拐子拍了拍大腿,叫骂道:
“你听他在这里装腔作势!这小畜生的爷爷,不过就是过马寨子的半仙儿!”
鹰钩鼻男人微微皱眉,又问:“半仙?哪个门道的?”
吕老拐子支吾起来,思索道:
“不知道……兴许是问米,兴许是符水,可不过就是个跑寨里帮人挪宅看灶的,弟弟你可是郡里大帮的香主,你会怕他?!”
鹰钩鼻男人一听,便放下心来。
在盘州,厉害的帮子,莫过于铁把式、憋宝人、千相人组建起来的帮子,什么问米、符水,在通州地界里,并没有势。
知会了李镇爷爷的身份,便也无所顾忌,继续道:
“还愣着作甚,难道要本香主亲自动手?!”
三个把式一听,便也不管其他,一个个往前扑来。
老铲跨立,气势也起,便是身上隐隐散出些香火气味,他正要动手,却被李镇拦住。
“铲爷,让让。”
李镇扒拉开了老铲,站到三人之前,自着身上摸索片刻,便掏出来一块赤红色的木牌。
上面不偏不倚,阴刻着三字儿——
灵宝行。
三人眼力不差,一眼便认出了这牌子,刹那间顿住了攻势。
鹰钩鼻男人眼睛一瞪,哗地从椅子上站起。
“叫你们对付一个娃娃,磨磨唧唧,还想不想在血衣帮里讨生计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苦着脸回头,
“吕香主,我们也想打啊……可他手里,拿着灵宝行的令!”
鹰钩鼻男人气息一滞,打眼一瞧,便果真看到了那木牌。
他一个箭步上前,便立在李镇眼前,森然道:
“你为何会有灵宝行的令?!”
李镇不经意间,翻过木牌背面,露出副掌柜“仇严”的名字。
淡淡道:
“仇兄与我熟识,留我一块牌子,很稀罕吗?”
鹰钩鼻男人怔在原地,眼里并不露怯,可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
仇严……
东衣郡灵宝行的副掌柜!
灵宝行便比血衣帮厉害得不止一星半点,且还是副掌柜的令,那更是东衣郡里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说他一个小小香主,就是他们分堂的堂主,见了仇严,都得敬拜。
可一个泥腿子,如何与那般人物搭上了线?!
“你这令,莫不是假的!且让我看上一看!”
李镇冷笑一声,
“劳什子血衣帮,你又算哪根葱,仇掌柜的令,也敢看?!”
鹰钩鼻男人呼吸一滞,
对了!
只有上位者,才有这般气势!
可他看不见的是,李镇背过去的一只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