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芷和那个贱人背地里是一伙的。
所以,她知道温怀芷那脂粉定然有异。
但是她失了忆,两耳不闻窗外事,只为潜心练舞。
妹妹中了计,她也很无奈,不是吗?
她没有错。
她只是教育妹妹,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
想要,就一定会付出代价。越是容易得到,就越无价。
妹妹被宠爱十几年了,也该够了。
往后姨娘的爱只会倾注于前途无限的她,而不是声名狼藉的弃子。
入夜,温容躺在屋中难眠。
她屋中开了小窗,正巧看到院中的桃花,有些心烦,想要关上窗。
侍女不在,她只得自己过去。
缓步走近,听见檐下有人在窃窃私语。
正准备发脾气,她听到了二小姐这三个字。
“悦姐姐,你知道角门那边突然少了很多下人吗?听说跟二小姐有关。”
被称呼悦姐姐的人,回应道:“不是送去老宅谋差事吗?怎么跟二小姐扯上关系。”
“什么老宅呀?老爷是从西北从的军,以前老夫人和过世的老太公都是种地的农人,哪里有什么老宅。角门的人是被暗中处理了,那晚的血洗刷了一宿才干净。”
悦姐姐惊讶道:“天呐!小莲你快说,那晚发生了何事?我在三小姐这边当差,不曾知晓角门的事。”
小莲压低了声音,温容只能凑近继续听。
小莲道:“那日二小姐不知去了哪里,全府都找不见。发现她的是角门附近的人,听到尖叫,一开门正瞧着二小姐被醉汉压着身子非礼,二小姐身上衣服凌乱。”
声音顿了顿,继续道:“身上竟只剩下松垮的里衣,小衣的带子都被扯断。下人们连忙抓了醉汉,火速报给老爷找到二小姐了。结果老爷来了以后,二小姐第一句话,就是把他们杀了。”
悦姐姐震惊地好久才问了声:“那……那可保住了清白?”
“二小姐的嬷嬷查了守宫砂,万幸还在。”小莲说。
悦姐姐觉得奇怪,继续问:“二小姐怎的深夜跑去了角门外?那处应该已经上了锁的。”
小莲声音有些犹豫,似是不确定:“听说是二小姐听了四小姐的一句话,便去了大小姐的院子,命丫鬟去前院喊老爷。老爷来时,二小姐就不见了。”
悦姐姐更奇怪了,问小莲:“好端端的,四小姐说了什么话?”
“这个就不知道了,许是二小姐让四小姐帮些小忙吧。先前,四小姐总是拿了银子从二小姐溪芜院中出来,有了角门那事后,四小姐再没去过溪芜院……”
温容听到这,甚至忘记了辱骂嚼舌根的下人。
她心里一片冰凉。
她二姐收买温怀芷做事,反因温怀芷吃了苦头。
后面的事她知道,二姐突然发了烧,然后便失了忆,醒来到处找她的婢子杏芸。
她去探望的时候,二姐甚至还问了娘亲。听到娘亲被禁足在耳房,二姐的表情很震惊。
她那日还在禁足,自然解释起娘亲禁足的事比较含糊。
现在细细想来,二姐当时竟没有深究原因,娘亲掌家十几年,小事根本撼动不了娘亲的地位。
而二姐只是震惊,甚至没有去同父亲理论。
白日,二姐便让父亲将娘亲从耳房换到了正房禁足。
原来,二姐根本没有失忆。
那一定知晓温怀芷在算计她。
没有失忆的二姐,潜心练舞,一句提示都不曾给过自己。
洁白、无瑕、世人皆爱的好姐姐。
温容走到镜子前,一拳打碎了铜镜,手里流出来血也浑然不觉。
窗外的二人一听屋内的动静,立刻散了。一人冲进屋里,连忙关心温容。
正是冯悦,她的大丫鬟。
温容目光恨恨,吓得冯悦连忙跪地求饶。
“今日你在窗边嚼舌根,本应杖责四十。”温容攥紧拳头,心中恨意滔天,“若你好好做我的心腹,忠心于我,饶你一条命。否则,将你蒸熟后剔骨剁碎,做成馒头送给你的父母吃。”
冯悦大惊。
这死法实在太过变态。
不由得吓得失了禁,哆嗦着连连叩首表忠心。
温容笑得有些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