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执素让人把钱送给郁姨娘,也是担心四妹年幼,手头过于宽裕不利于养成好的习惯。
事情办妥了,她出了挽梅院走了走,消消食。
这一走,就碰到了许久不见的温容。
温容解禁后便被温明月警告过,不要招惹温执素,待姨娘拿回掌家权再做打算。
所以温容客气同温执素见了礼,便打算离开。
她开口道:“妹妹且慢。”
温容停了脚步,扭身看她,微微有些不耐烦。
“妹妹今日气色真真如此好,粉妆玉琢。近了打眼一瞧,更是细腻白嫩。可是换了新的香粉?能否告诉姐姐,是东市哪家铺子的?”温执素快走两步,拉了温容的手。
温容一时被她的糖衣炮弹砸懵了,竟有些害羞起来,“姐姐谬赞了。”
想到这脂粉是从温怀芷那里抢的,温容有些尴尬:“是那日随手在摊子上买的玩意,不是铺子里的货,想来是找不到了。”
温执素有些失望,客套几句便同温容告辞。
温容在花园里多待了会,问身边的婢女:“我今日当真如此美丽?”
下人们都知这位三小姐不好惹,稍有些不顺意便肆意打骂。
温容听到的自然是夸赞。
她稍作思考,去了郁姨娘的院子。
温执素回了挽梅院,命春灵和兰嬷嬷给她梳妆。
她下午约了姬府的赵夫人继续学习。
“牙婆子”晏玄奕送她的婢女柏秋,突然上前递了消息,称国公在催促她搜寻证据的进度。
温执素撇撇嘴,心道,还有两个半月呢,他倒是急。
让柏秋回话,她自有分寸,还请国公莫要盯着她不放。
柏秋笑着走了。
温执素把丫鬟们都留在家里,一人乘了马车去了姬府。
姬府门房见是温大小姐,不敢怠慢,立刻引进前厅。
赵夫人在前厅直接迎了出去,语气有些焦急:“素儿,今日我可能要失约了,害你白来一趟。家中铺子临时有事,急需过去处理,我只能等你过来同你说一声,便要出府。”
“赵夫人,既是有要事便紧着处理。往后我们自是一家人,不必如此见外。”温执素拉着赵夫人的手,又道:“便是您有事情要忙,我还可以同姬公子习字,也不算白来。”
赵夫人听这话听得心里熨贴,让人带温执素去了姬彧的书房,就匆匆出了门。
姬彧得了消息去往书房,一进门便看到他往日坐的位子上,有一容色撩人的女子,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扒拉他笔挂上的毛笔。
她总是爱穿灵动活泼颜色的衣裳。
今日樱草色的衣裙,好似他将春色拢进书房独自占有。
温执素见到姬彧过来,从案桌上起了身,“不小心”被桌腿绊了一跤。
正巧跌在姬彧的怀里,柔若无骨。
“哎呀。”娇声轻嗔。
姬彧的仆从言邱立刻十分有眼色地退出去,将门关好,守在书房外。
独占的春色已有实感,娇声、馨香、软绵。
就在他怀中。
他不舍得松手,问她:“可有磕到哪里?痛不痛?”
黄鹂儿似的声音从他胸口闷闷地传来:“姬彧哥哥,你磕的我好痛……硬梆梆的。”
血液不受控制的窜向大脑,姬彧满面羞红,说不出话。
她……她应该……说的……
“姬彧哥哥,我听说文人墨客身板往往文弱,怎的姬彧哥哥身板如此结实,险些磕破妹妹的鼻子。”
姬彧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没看到温执素促狭的眼神,将她扶正:“小时候身子不好,萧夫人同你来找母亲时,私下里叮嘱过我,萧家是武将世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瘦弱的身板让人觉得不能担事,说你亦会不喜。”
温执素沉默了。
这不对劲。
他们是指腹为婚的婚约,怎么会有人为了讨好未来的妻子,去特意练一身薄肌?
书中的姬彧对她虽温柔宠爱,但并不至于如此。成婚后,姬彧也不曾提过他童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无法对比。
再者,萧夫人居然还对他提过要求?她怎么不记得书里还有这回事?
哥哥、她、姬彧、楚姨娘,已经有四个被影响事件线的人了。
怎么想,都应该是萧夫人。
但萧夫人已逝。
莫非是其他的萧家人?还是萧夫人穿书后,并不能避开结局,死在了她穿书之前?
她得再探探。
萧夫人到底还对姬彧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