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沅听见了,是苏予润。
他还是那样,挂念着他的倾倾阿姨。
苏砚京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他这段时间工作清闲,才发现这个问题,就是苏予润这孩子为什么会对赵倾倾这么亲近。
年底时,他工作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发现这个问题。
小孩子不理解又加上童年无忌,他真的有点害怕苏予润会对安沅说些什么。
安沅要和他离婚。
苏砚京惊得一身冷汗,猛然抬头,看着安沅,“我和你妈妈在博物馆里呢。”
苏予润听后,虽然心中有点失落,竟然不是阿姨,他还想拜托阿姨陪他去植树呢。
爸爸能说动妈妈,那晚上妈妈是不是能回来呀,他还要感激妈妈,提前教他做题,老师还表扬他了呢。
不然该跟不上课。
“那爸爸晚上能和妈妈一起回家吗,我打电话妈妈也不接,我想妈妈了,你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回家,好不好嘛,让妈妈也回来。”
苏砚京薄唇微微抿起,犯了难,“爸爸也不知道妈妈会不会回来。”
苏予润有些失落,“可是我真的很想妈妈的怀抱。”
“好,我尽量劝说妈妈回来。”苏砚京挂断电话对安沅说,“晚上回家吧,润润很想你。”
安沅心中沉闷,直接拒绝,“不用了,我晚上还有事。”
看着她决然的样子,苏砚京目光微敛,“即使润润的抚养权在我这里,可我从来没有否定你的探视权,孩子真的想你了。”
安沅眼中酸涩涌动。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介意的是什么,也许他知道,就是不在乎她的情绪。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彻底不让我看孩子,可我今晚真的不想回去,今天周三,周六我会回去陪他去植树。”
“那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苏砚京往前走两步,伸手将安沅鬓边的头发别在耳后,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是不是润润对你说了什么?”
安沅摇了摇头,“没有。”
她不想说,苏砚京也没有问,“以后我不在你的身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的。”
安沅和他一前一后走出博物馆,心口堵得厉害,“你也是,肠胃不好,少喝点酒,冷的生的少吃,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更希望他快乐,今后的家庭幸福美满,希望所求的都能如他所愿。
她选择退得干干净净。
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安沅想到和苏砚京去民政局办手续后,就要离开魔都,连离婚冷静期过后她都等不到,想去看看暖暖。
这孩子也是苦命的丫头。
坐在副驾驶室里,沉默许久,安沅看向苏砚京,“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去哪里,你只管说。”苏砚京没有犹豫地答应安沅。
根据安沅提供的地址,他开车来到了一处闹市区,穿过重重的筒子楼。
汽车停在胡同前,苏砚京抬头看去,电线凌乱,三三两两的老太太坐在老小区前,聊着生活琐事。
安沅打开门下车,一眼就看见了暖暖收被子,个头不高,踩着板凳,将要摔倒。
安沅上前,给暖暖拿过被子,“小心点别摔着。”
苏砚京在身后跟着,沉默不语。
暖暖看见安沅,一脸惊喜,“阿姨,你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