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澜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以前不会这样。”
“以前我是女佣。”她掰开他的手指,“现在我是骆倾雪。”
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凌墨澜瞥见屏幕上闪烁的备注,只有一个字:明。
他按下接听键,故意提高音量,“现在吧?可以。”
骆倾雪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有人约我喝酒,女人。”他盯着骆倾雪的背影,“你不在意?”
骆倾雪脚步丝毫不作停顿,“玩得开心。”
她头也不回地推开门,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而孤独。
凌墨澜攥紧手机,“骆倾雪!”
回答他的是沉重的关门声。
电话没还没挂,娇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你什么时候到?”
他盯着二楼亮起的灯光,“不了。”
电话挂断的忙音混着山间的虫鸣。
凌墨澜突然抬脚踹向迈巴赫的车门,警报器尖锐的鸣叫惊飞了树梢的夜莺。
二楼窗帘微动,骆倾雪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靠在落地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小腹。
手机屏幕亮起,是星辰基金秘书长发来的明日行程。
窗外,凌墨澜的剪影在车前伫立良久,最终上车,引擎的轰鸣消散在夜色里。
骆倾雪轻轻拉上窗帘。
窗外月色很好,就是夜风太凉。
……
次日中午,凌雨轩突然疯了。
先是打伤了护士,接着又喝下半瓶医用酒精。
医院只好打电话给精神病院,把他转过去治疗。
凌雨轩蜷缩在车厢角落,手腕上的束缚带勒出深红痕迹。
他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梧桐树影,突然咯咯笑起来。
“三少爷,您别乱动!”护士按住他抽搐的肩膀。
凌雨轩还在笑,他猛地用后脑勺撞击车厢壁,“她来了……她在画里叫我……”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进病号服领口。
司机急踩刹车时,凌雨轩突然暴起。
他用牙齿撕开束缚带,染血的指尖扒开车门锁扣。
“拦住他!”
医护人员扑上去的瞬间,凌雨轩已经纵身跃出。
他的身体在柏油路上滚出十几米,右腿扭曲成诡异角度。
雨后的积水溅起猩红水花。
“快送圣玛丽安医院!”随车医生按住他断裂的胫骨,“这伤得立刻手术!”
凌雨轩在剧痛中仰头大笑。
雨滴落进他张开的嘴里,混着血水咽下。
“我自由了……”
他对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喃喃,“小雪,我自由了……”
凌墨澜赶紧医院时,凌雨轩正在手术中。
骆倾雪也刚到。
凌墨澜冷笑,“你知道我发现那份协议不是他签字,你担心我会对付他,所以让他装疯瞒过我?”
骆倾雪目光清冷看着他,“我正想问你,是不是你对他使手段,把他给逼疯了?他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腿断了!这像是装疯?”
“你装一个我看看?”
凌墨澜眉头皱起,“你的意思是,你没授意他装疯?”
“我没有。”骆倾雪盯着他,“你没逼他,他不是你逼疯的?”
凌墨澜突然笑起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了?”
“是的。”骆倾雪答。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他是装疯来骗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