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这话,乐毓就要回房间。
“喂!”蒋慕周回头看着她移动的身影,“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回答他的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蒋慕周”“嗬”了声,摇头幽叹道:“这么难搞,真没意思……”
又过了几分钟,“蒋慕周”明显感觉身体恢复很多,至少不再软趴趴的沉得提不起来。
看来是那颗药起发挥作用了。
这时,丢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蒋慕周”垂眸冷眼睇了半响,直到快挂断的时候,他才拿起手机按下接听。
带着几分笑意,拖着嗓音“喂”了声。
“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吧?”
电话那段的人,也是带着笑意的声调,但听起来是很随意的轻淡,像是一阵柔和的风拂过,回过神时,才惊觉背后升起几分凉意。
“蒋慕周”静了下,漫不经心道:“玩一下而已,放心,我没把你老婆怎么着。再说了,她什么人,你不清楚?”
想起昨晚的糟糕经历,从十三岁开始到现在,他还没这么狼狈过。
“蒋慕周”气哼了声:“吃亏的我。”
咬着“吃亏”俩字,尾音上扬。 谁能想到那么寡淡无波的脸上,瞬息间,心眼儿那么多,不动声色就直接把他给撂倒了。
电话那边的人不为所动,“我警告过你,别接近她。”
“那怎么办?”
“蒋慕周”轻笑了声,用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我也是蒋慕周,她也是我老婆,我凭什么不能接近?”
就算哪天电话那边的人不存在了,他也一样是“蒋慕周”。
他还挺期待那天的到来的。
希望有那一天吧。
电话那边的人淡声问:“你很想当蒋慕周吗?”
“蒋慕周”嘴角的幅度收了几分,半响后,“还行吧。”然后,带了少许讥诮道:“这个身份挺好用的,不是吗?”
电话那边的人不紧不慢道:“想继续用下去,就别动歪心思。没了这个身份,你,还剩什么?”
“蒋慕周”又安静了一瞬,然后豁然笑道:“我听话,还不行吗?别恐吓我,你知道的,我不太经吓。”
若是换做以前,电话那边的人便不会继续说下去,他做事向来不喜欢逼人到绝处,总会留有两三分余地。
可今日,电话那边的人说:“不是恐吓你,这是最后一次。”
……
当晚,“蒋慕周”离开了乐毓的公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客厅里未留下丝毫痕迹。
乐毓照常上下班,实验室很忙,经常晚上十点过才到家,偶尔太晚,索性直接睡在实验室。
宋蕴绯依旧经常在朋友圈分享动态,“蒋慕周”出镜率很高。
之前乐毓虽然有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但并不能真正区分出二人,可自从那晚确定有两个“蒋慕周”后,她发现还挺好分辨的。
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
连续加了几天班后,周六接到程径澜的电话,约她周日吃饭,于是周日这天,乐毓提前了几个小时离开研究所。
说来也巧,吃饭的地方约在了粤荟轩,乐毓和程径澜时隔三年重逢的地方,程径澜以薄亦淳未婚夫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
当然,乐毓并未想那么多,她翻看着菜单,点了两样,然后递给程径澜。
程径澜点了条豆豉蒸鱼,然后又另外点了几样,将菜单递给候在一边的服务员后,他才将视线落在乐毓脸上。
“毁了我的婚礼,就把我晾在一边了?”程径澜问:“如果我不找你,你是不是也根本不会想起来找我。”
乐毓拎起茶壶,给面前的杯子续了杯茶,垂着眼帘回道:“我以为你最近应该挺忙的,抽不出多余时间应付我。”
顿了下,她抬头平静迎向程径澜的目光,“何况,我最近也很忙。”
她原本打算芒忙过这段时间再联系程径澜,没想到,程径澜先找了自己。
程径澜:“你跟蒋慕周还有多久离婚?”
“五月中旬的样子开庭。”乐毓喝了口茶,又说:“不过,胜诉的几率很低。”
程径澜往后靠着椅背,“所以,毁掉了我的婚礼,给我带来一堆麻烦,最后,你告诉我,你跟蒋慕周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