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后娘娘出现在此,怕是为了昨日刺客一事。
“奴才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太后蔑了褚惊梦一眼,未把她放在眼里,转而对着楚江明说道:“刺客之事必须严查,他们如此为非作歹,简直不把皇家天威放在眼里。”
“母后,事发突然,朕已着人追查,必将幕后之人碎尸万段。”楚江明揉了揉发胀发疼的太阳穴,深感疲惫说道。
他派出去的两名死士至今了无音讯,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三位世子入都城,皆有大将之才,一直观望的大臣开始拉帮结派,楚江明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场戏在他看来还是太过平淡,还需要再激烈些,他便想添一把火。
却不想这把火原不需要他来点燃,已经有人开始迫不及待动手了。
跪在地上的褚惊梦听到楚江明的话,心里冷笑,这戏演的真是精湛。
若不是她知晓其中真相,她还真信了楚江明的鬼话。
楚江明非嫡非长,他的皇位是弑父杀兄所得,可谓是来之不易,又怎会轻易拱手相让。
至高无上的皇权,臣民的拥戴朝拜,一手遮天的一言堂让他沉迷,他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
即使对方是他的亲人。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他手中的权力,身下的龙椅,除非他主动让,不然他人不可染指半分。
“主动给予”与“强制贡献”有着天差地别。
在经过再三保证后楚江明终于将太后送走了,他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褚惊梦,弯腰将人扶起,面上疲惫已消失不见,唯剩下深刻的思虑,如雾色一般难以分辨:“朕听说楚执醒了。”
“奴才正欲禀告陛下。”
“你替朕再跑一趟璋王府,楚执作为当事人,对刺客想必有不同见解。”
“奴才遵旨。”
“庆九。”
褚惊梦转身离去时,楚江明突然叫住了她,幽幽开口,“别让朕失望。”
脚步凝滞,低眉顺眼,脸上没什么情绪,漆黑的眸子幽深不见底,“奴才唯陛下马首是瞻,绝不会让陛下失望。”
行至宫门口,一个修长而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黑衣玉冠,长袍上用金线绣着繁杂的云纹,腰间系着灰白相间的丝绦,随风轻摇,身形纤瘦却又不失力量感,只是静静站着,犹如一幅细腻的剪影,让人不禁驻目。
肃肃如松下风,皎皎似林间月。
视线不偏不倚的重叠在一起,一炽烈一凛冽,不期而遇。
褚惊梦不可察的加快了脚步。
比以往更苍白的脸色,唯一的一抹红此时也黯淡了不少。
她轻微扬起的唇角收敛,面露愠色。
“萧野,你就这般作贱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