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跟着裴斯聿朝着另一扇大门的方向走去。
她将房卡放入包中,一改方才那副迷茫的样子。
那些从裴斯聿出现在她面前后,就紧跟的视线她一直没有错过。
其中有几道震惊的目光她自然也没有忽视。
虽说才刚进这个圈子,这凌云梯登的速度就有些快了。
在那些人看来,她一定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
谢意心想这一出闹的似乎有些大了,不用等今天结束,她就能成为整个宴会所有人的谈资。
可没办法,机会摆在面前就那么一次。
宴会厅的侧门连接着宾客休息室,古色古香的格局让人心声安定。
穿着古典的侍应生们脚步声都非常的轻,在看到裴斯聿出现在走廊时,都恭恭敬敬的喊一声,
“裴先生。”
“裴先生。”
在看到他身后跟着的那张漂亮又陌生的脸时,具是顿了一下,没想出来该喊什么好。
叫不出名,他们只好礼貌的点点头。
裴斯聿随意的推开一道房门,幽幽的檀香气飘出来,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
谢意跟着走进去,入目便是一张比她高出一个头的屏风。
屏风展开恰好的弧度,上面绣着一群圆润的北山雀,中间那只正站在树枝上,朝着她的方向微微歪头。
谢意看着那团栩栩如真的鸟球,唇角勾了勾。
古味浓重的休息室,因着这幅屏风,少了沉重庄严的味道,多了一丝俏皮。
裴斯聿在茶艺桌后坐下,熟练的烧水。
衬衣袖子被他挽起到手肘,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子翻身搁下,瓷白皮肤下,隐着脉络分明的青筋。
谢意去看他的手。
都说女人的手是第二张脸,谢意觉得,这句话对眼前这个男人也适用。
大概她的视线太过直白,裴斯聿大方的将手摊开在她面前。
谢意在他掌心处扫了一圈,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你上次替我挡那一下应该挺重的,疼吗?”
裴斯聿收回手,摆弄着杯子,语气也跟着慢慢悠悠的,
“疼啊,在想这姑娘头可真硬,这被硬头硬墙夹击,你说疼不疼?”
谢意面露尴尬:“你当时,不会以为我想不开吧?”
“是啊,怕你想不开撞柱,替你挡了,没想到哭的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还好不是在大马路上,不然我的名声可都被你一哭给毁了。”
裴斯聿脑中浮现出听到她哭声后投来的那些隐晦目光。
估计是把他当欺负小姑娘的渣男了。
他说的漫不经心,其实并没有要跟她计较的意思。
不过谢意还是觉得得解释一下,免得他误会。
这会儿还得感谢长发遮住了发红的耳廓:“不是,我那天是心情不太好,没控制住……”
不小心撞到柱子这件倒霉事,只是情绪的催化剂。
大抵是因为提到那天的事,触动了她某根,她语气中少了点方才的轻松。
低头的模样,眼睫垂下,在眼下落下一片看不清的阴影。
反倒让人觉得在回忆那天发生的不愉快而难过。
裴斯聿突然就没有了探究的兴致,把泡好的茶推到她面前。
“那我们谈谈赔偿的事宜吧。”
“好。”
谢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等着他开口。
裴斯聿目光在她脸上,略带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