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青微抬下巴,煞有介事的口吻,“想带走陈小姐,你们最好问过璟言再说。”
男人连忙感激他提醒,吩咐下属联系蒋璟言。
“还有。”他上下打量,“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首先是学生,你们这么带走她,影响不好,我亲自送她过去。”
男人为难,没搭腔。
“怎么,信不过我?”
“不敢。”
严柏青一锤定音,“去学校外面等,跟着我的车。”
他明显在压制脾气,男人没再拒绝。
礼堂欢呼声阵阵,民乐系学生谢幕,严柏青在侧门负手而立,隐约听到观众席有新生喝彩,带了陈清的名字。
陈清在民乐系的知名度他有所耳闻,系主任说,三年新生里,陈清的追捧者最多,往往是开学前就有人打听。
成绩好,相貌上等,平日里冷冷清清,不愿与人打交道,严柏青也年轻过,知道这些男生的心思。
他注视着那道身影退到幕布后方,等了半晌,后台负责人在角落朝他点头。
夜幕笼罩,严柏青伫立在车旁,不多时,陈清出现在礼堂后门,左右环顾,视线落在他身上。
“严先生。”陈清气喘吁吁,“老师说有警察找我?”
男人目光在她脸上流连,语气不由自主温和,“别怕,我陪你去。”
陈清一愣,“不用麻烦…”
“是严氏的案子。”严柏青拉车门,“我理应在场。”
她还在犹豫。
“你想在众目睽睽下被警-车带走吗?”
陈清眼眸中闪过惊慌,顺从坐进去,嘴里含糊不清嘟囔。
严柏青操控方向盘,憋了半天,笑出声,“我送你,还要骂我?”
“没骂。”她否认。
“诡计多端的狗男人。”他一字不差重复,“不是骂我?”
陈清脸皮儿滚烫,撇开头,“你听错了。”
“你手上有一只南红手镯,是谁送的。”
她愕然,“你怎么知道?”
严柏青侧脸陷入窗外虚浮的光影中,声音低沉正经,“严氏有个珠宝商,涉嫌虚假拍卖,伪造鉴定证书,利用成交额洗钱。”
陈清攥紧安全带,呼吸不平稳,“是我那只?”
“你那只是假的,他用赝品重复质押,跟银行贷款,又申报过海关,掩盖正品逃税。”
“是徐总…她在严氏珠宝展上送我的见面礼。”
路口亮起红灯,严柏青停下,转头,“徐总和珠宝商勾结,昨晚逃了。”
陈清大脑一片空白,嘴唇无力阖动,“我会是什么罪名?”
他神情晦暗不明,轻拍她手背安抚,“别怕,我在。”
另一边,连卓驾车抵达市局。
还未停稳,蒋璟言推门跨下车,周身气场强悍,连卓几乎是小跑才追上他。
梁晶在大厅迎上他,“先别急,我问过情况了——”
“是我收下的。”蒋璟言没看她,面对警员,胸膛剧烈起伏,气息灼烫,面部轮廓凌厉显锋芒,“与陈清无关,查我。”
梁晶愣怔,随即捶他一拳头,“你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