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知道!”李婶叹了口气。
“宿府出事了,据说一伙官兵将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但宿府还是跑出来了一群人,其中似乎有宿三爷……现在官兵正满大街地抓人,看到宿家的人就……”
李婶说到这儿,神色迟疑地顿了顿。
“就什么?”陈映晚紧紧抓住李婶的胳膊,声音有些发涩。
李婶皱了皱眉,撇开头:“就……当街处决。”
“……”
李婶经常带着李仰芳去陈记酒楼,这一年来也没少跟宿慕成见面。
宿慕成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子,李婶也知道宿慕成和陈映晚已经成了朋友。
宿家被围,宿慕成恐怕也难逃一劫。
身在侯府,李婶亦不敢说什么“说不定宿慕成逃出来了”这类的话,若让人听了去,她们两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婶只能回握住陈映晚的手,无声地安慰对方。
陈映晚后退了两步,后背靠到冰凉的墙面上,才猛地回过神。
一个月没见宿慕成,陈映晚万万没想到在听到他的消息会是这种情况。
她突然记起今日看到的那些守卫,或许根本不是普通的衙役,而是早就被替换好的、准备随时围堵宿家的士兵。
可是宿家怎么会突然被围攻?是谁?难道是陆殷辞吗?
就算陆殷辞有一个暗卫营,也不可能跟手持怀州兵权的宿三爷较量。
真正能动用这么大兵力的……只有皇家。
京城中长久以来都是太后党占据上风。
就连上辈子的赢家也是太后。
宿家虽然做惯了恶事,但这些年在太后面前显然是步步高升的,连带着宿慕成也备受宠信。
宿家又怎么会突然倒下?
陈映晚心里一团乱麻,直到午时,余管家才再次来到厨房,神色已然大好。
“你们可以出去了,该干活的干活,该采买的采买……大少爷也回来了,可以去送午膳了。”
这样的活,陈映晚自然抢着去。
她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离开前李婶叫住她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你担心……但别太表露情绪。”
陈映晚匆匆应了一声。
赶到落桐院时,陆殷辞正在屋里跟什么人说话。
墨安听到脚步声出来一看,回身笑道:“大少爷,陈映晚来了。”
“……叫她进来吧。”
陈映晚提着食盒进屋,才发现十三也回来了。
十三看到她,迅速地笑了一下,又走过来跟她一起布膳。
陆殷辞依旧坐在那里,神色如常,只是眼中多了几抹神采,看起来心情不错。
“不想问些什么?”陆殷辞挑眉看向陈映晚。
“这么快赶过来,肯定满腹不解吧?”
陈映晚看了眼墨安,接收到对方安抚的眼神,才敢说话:“是,奴婢听说大少爷昨晚就出门了,上午外面又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难免有些担心。”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陆殷辞都高兴地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