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毫不拖泥带水，面对明姝，他竟然也有了完全陌生的感觉。

程明姝尚且不知他心中的诸多心绪，但她也敏锐感知到自己在谢临渊心中是不同的。

只是这点不同的分量到底有多重？能不能支撑她坐上凤位？程明姝尚且没有把握。

可无论如何，都比其他人离凤位更近了。

“臣妾已经取得王妃的信任，从王妃口中得知了三点，或许对陛下有用……”

程明姝将长广王妃的话一五一十转述，其间还加了自己的猜想。

谢临渊不是无能之辈，他能以铁血手腕颠覆江山，坐上皇位，便非泛泛。

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长广王又与先帝有千丝万缕的渊源，一个处置不妥，便极有可能暴露出谢临渊上位的不正之处。

因此他慎之又慎，必须要捉到长广王的七寸才会以雷霆手段，一击制胜。

谢临渊听后惊讶不已的同时对明姝更是另眼相看，他单手罩着程明姝的后脑往怀里按，脸颊贴在她光洁额头，慨叹万千。

“明姝，你温柔似水、妩媚动人、聪慧过人、机敏谨慎……你还有多少面是朕不曾见过的？你还要给朕多少惊喜？”

程明姝不会明说，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不会如其他女人那般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展现给他的都是完美无缺的一面。

她只会捏着拳，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捶在他胸膛，娇嗔说着：“陛下惯会打趣儿臣妾……”

晚霞似的红漫上雪腮，程明姝低垂着脑袋，藏匿小女儿家不胜夸赞的娇羞。

覆着薄茧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程明姝被迫与谢临渊直视，在他剑眉下的凤眸看见毫不遮掩的欲色。

程明姝对这样的目光并不陌生，每每缠绵之前，他便会这般看着她，视线恍若带着温度，在她身上点燃谷欠火与他一起狂肆燃烧。

谢临渊双手托着她的腰肢，将她提起来放在御岸上，无数奏疏、紫毫笔簌簌被拂落，墨砚打翻，洒出的墨汁溅洒在月白宫裙。

“陛下……”程明姝惊呼，她近日最心爱的一套裙子就这么毁了！

谢临渊的吻却不由分说地落下，堵住她的声音。

程明姝还想推却，她仅仅将双手掌心抵在谢临渊胸膛，便听见殿外传来高盛康的声音。

“陛下，宋美人求见。”高盛康隔着殿门通传。

“不见，让她回去！”谢临渊低喝。

槛窗上映出高盛康下跪的影子，“陛下，宋美人说有急事相告。”

谢临渊被迫从情欲里抬头，面上隐怒。

“陛下，宋妹妹深夜相见定然是有要事禀明，恰好臣妾的裙子花了，就在内殿借您的水擦擦吧。”

接二连三被打断，谢临渊高涨的兴致委实也被搅散不少，他轻拍程明姝的脊背，“好，待会朕让宫人给你送来新衣，这裙子花了便丢了吧。”

程明姝颔首，乖巧地去往内殿。

未几，宋佩英进入白石浣水，见到谢临渊矮身福礼。

“陛下，妾要参姝贵妃，姝贵妃与王府中人有所勾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