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低于市价三成卖给你……我,照样有得赚。”
刘老员外一怔。
听萧潜云淡风轻地抛出了下一句话。
整个人都僵住了,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剧烈地颤抖起来。
滚烫的茶水洒在手背上都毫无知觉。
低于……市价三成……还能赚?
那……那它的本钱……得低到什么骇人听闻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布了!
这是金子!不!是比金子还可怕的东西!
低于市价三成……还能赚?
这辈子都在和钱打交道,自问对利润二字,看得比谁都透。
可今天,他引以为傲的常识,被萧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萧潜手里的布,成本低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颠覆性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生意了!
这是一台……不!是一座正在疯狂铸造金山的机器!
谁能掌握它,谁就能在顷刻之间,富可敌国!
什么江南士绅联盟,什么百年世家……在这座金山面前,都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人情?
去他娘的人情!
这是奇遇!
是刘家几代人烧高香都求不来的旷世奇遇!
是能让刘家,从一个苏县小员外,一跃成为江南排得上号的顶级豪门的唯一机会!
错过这次,他死不瞑目!
“噗通!”
刘老员外双膝一软,竟直挺挺地朝着萧潜跪了下去!
动作之快,让萧潜都来不及反应。
“员外,你这是做什么!”
萧潜立刻起身去扶。
但刘老员外却铁了心,一把推开萧潜的手,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一声闷响。
“公子!老朽……不求公子的人情了!老朽今日,愿献上我刘家全部家产、全部人脉!以此为投名状!只求公子能给老朽一个机会,让老朽……追随公子左右!为公子在江南……牵马坠蹬!”
这是在献上忠诚!
将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压在了萧潜的身上!
一个单纯的感谢,远不如一个被巨大利益捆绑的盟友来得可靠。
伸手,将刘老员外搀扶起来。
“员外言重了。”
“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合伙人。”
“我主外,你主内。江南这盘棋,我们一起下。”
刘老员外被他扶起,听到“合伙人”三个字,激动得浑身发抖,连连道: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成全!”
两人重新落座,气氛已然不同。
从一开始的试探、感谢,变成了真正的利益同盟,密谋大事。
“船帮的事,员外可有门路?”
萧潜直入主题。
刘老员外精神一振,立刻进入了角色,多年的经商经验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回公子,江南水路上的船帮,大大小小有十几家。”
“其中势力最大的,有三家。一是‘青龙帮’,心狠手辣,但跟漕运衙门走得太近,咱们的货量太大,容易被官府盯上,不妥。”
“二是‘过江鲫’,一群散兵游勇凑起来的,人多嘴杂,胃口小,也撑不起咱们的生意,万一走漏了风声,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