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姐姐不但都有了工作,还都嫁人了,剩下他一个就没有要下乡的烦恼,而且他可以随时接他爸李有贵的班。
不过想着他爸李有贵如今正壮年,现在就退休没有钱拿太不划算。
而李骁上个月才满十八,还年轻着,以后在慢慢想办法找机会也来得及。
只不过李骁不急,有人着急。
李骁家住在钢铁厂家属大院里,他有个邻居叫曲秀秀,两人差不多是一块长大的。
曲秀秀家里挺困难,兄弟姐妹多,上头不光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曲家老大接了他爸的班进了钢铁厂,曲家老二是花钱找人买了一个百货商场看库房的岗位。
轮到曲秀秀,是既没有工作了,家里也没有钱了,而她也够年纪必须去。
于是曲秀秀就把主意打到了李骁身上,想让李骁帮她搞个工作留在城里。
买个工作最少要大几百,还可遇不可求。
李骁一个不上班又不上学的街溜子,兜里顶天能有个块八毛的,哪里有钱给曲秀秀买工作?
所以曲秀秀就想出个办法,鼓动李骁接李有贵的班儿,或者他姐姐的班,然后再转给她。
按理说,这种荒唐的要求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答应。
架不住之前的李骁是个死舔狗加恋爱脑,觉得自己跟曲秀秀是青梅竹马,以后必定结婚的。
在曲秀秀的眼泪和大饼的攻势下,李骁就开始在家里作妖了。
尽管挨了李有贵几次揍,又被两个姐姐拎着耳朵骂,但他就像是被曲秀秀给下蛊了似得。
到后面甚至开始绝食,假装上吊逼着他爸跟姐姐让一个工作出来。
李家虽然只有他这一个男孩,又是最小的孩子平日里算是比较惯着。
但让工作这么大的事,无论是李父还是李娟、李凤姐俩都没糊涂到同意了。
谁曾想,李骁不知又吃了曲秀秀画的什么大饼,大冬天的去河沟子里砸开一个大窟窿,跳了进去。
也幸亏那边有家属院的小孩在滑冰玩,他也不是真的要死,磨磨蹭蹭等到他家里来人了才往里钻。
寒冬腊月的,在冰窟窿里泡了这么一下,回来就烧成火炉了。
姜汤喝了一半,李娟又开始叹气:“这几天为了照顾你,我跟大姐两人轮流请假,请一天就少一天工资,真是气死我了。”
李骁果断继续道歉:“二姐,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要不你下午去上班吧?”
李娟也只是抱怨几句,毕竟当年他们妈走的早,小弟几乎是她跟大姐当儿子一样带大的。
他不听话的时候她们生气,可他病了她们也是真心疼。
不过今天倒是挺听话的,李娟也不想多唠叨惹他烦。
“行了,赶紧喝完了回被窝躺着去,你以后别再气咱爸比什么都强。”
李骁点点头,刚要表个态,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李娟把针插在衣服上搁到一边,起身嘴里问着是谁打开了门。
“呀,娟姐,你在家呢,李骁呢?听说他病了,我来看看他。”
李骁抬头一瞧,一个十七八岁,梳着两条麻花辫,下巴尖尖,眼睛大大的少女正站在门口。
不是曲秀秀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