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和小姐是一起的吗？”

收银员面上带笑的看着两人，随后又看了眼推车里泾渭分明的两种品种。

总感觉，好像无论是哪一种，都和面前的两人不符呢。

成堆的零食，亦或者是水果，看着总不像是她们为自己买的，反而像是买来送人的呢。

“不……”“是一起的。”

织田作之助的音量盖过了歆玥。

但是收银员小姐明显是听到了。

她先是诧异的扫了两人几眼，随后似乎明悟一般的露出微笑。

“好的，我明白了，两位是一起的吧，请到这结账。”

随着物品一件件被机器扫过，转化为数字跳动的声音下，两人的沉默格外的明显。

“为什么要这么说？”歆玥突然开口。

“因为，你来这是确定某件事的吧。”织田作之助注视着歆玥，没有移开目光，“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但是说到超市，最不能离开的一件恐怕就是付钱了。”

“所以，我猜你想要验证的事情和这个有关。”说着，织田作之助笑了笑，“现在看来，是我猜对了。”

“是啊，你猜的很准，我是想要验证一下我的钱能不能在这里使用。”歆玥直言。

她知道织田作之助有很多奇怪的问题，所以她现在给人机会问了。

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把握住了。

“先生，请到这里付钱，一共是……”

织田作之助没有问。

他抬脚，从歆玥面前走过，步伐不紧不慢的，和以往的每一次都是这样。

看着他，歆玥有些恍然。

是了，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的。

不追问他人的秘密，不轻易踏入他人的内心。

就算是有着疑惑，也会咀嚼再三，发现不到能问出口的关系，或者是问题有些逾矩了之后，他会吞回去，自己消化，或者是到了不能忽视的时候才会询问。

织田作之助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无声的温柔。

他的同位体自然也是。

但是他不是他。

这个织田作之助不是给她送了好几年的饭，会保持着冷淡的表情追着她让她吃饭的那一个。

他们是不同的。

但他们又是相同的。

同样的人，不同的时间线。

在这里待久了，她真的能回去吗？

此时此刻，歆玥心中产生了一阵空虚。

她的旅行会不会是一种错误呢？

随意的踏入其他人的人生又消失，是否太过于过分了。

旅途的最后，她还是那个旅人吗？

亦或者，会被同化成同伴？

……她想书了。

想那个随时都能出现，然后和她说话，告诉她，她能做任何事情的书。

但如果，她过于的依赖书，那么，她的意志还是她自己的意志吗？

这或许就是书明明每次都在，但却不是每次都会出现的主要原因吧。

选择的权利一直都在歆玥手中。

不管是前代首领复活、暗杀王事件也好、龙头战争、mimic事件，每个事件或许或多或少都有着书的影子。

但是每个事件的方向无疑都是歆玥自己的选择。

前代复活选择保护太宰治是她自己选择的，暗杀王事件选择维护中也是她的想法，龙头战争跟着果戈里走也是她的意志，mimic事件放任亲近的人死去亦是，就连后面的复活，也是她所选择的。

正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歆玥才永远的不会后悔自己的人生。

正因为由她人主导的人生令她后悔，崩溃，所以她才选择自己主导。

歆玥一直都是自由的，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