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贱蹄子!我几时说你主子不配吃鸡蛋羹了!可我们这边是王府里头的大灶!主子爷和主子娘娘今儿还没点菜呢!一个庶福晋倒是先点起菜来了!你主子想吃鸡蛋羹,你倒是用你们院里的小灶做去!同我们在这儿嚷什么!”
“呸!我们院里要是有小灶,还用得着来这儿知会你?”
“我呸!我倒忘了!不过是一个庶福晋,何来的小灶!有的吃就不错了!今儿,这膳房还就是不给你主子做这道鸡蛋羹!想吃?先求了主子娘娘去!”
“再说了!每日的菜系都是章福晋使了人过来定好了的!如此说来不给你主子吃鸡蛋羹也是章福晋的意思!你同我们几个婆子在这儿嚷什么?你该到那章福晋跟前嚷去才是!”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劲呢秋菊和冬莲相视一眼,纷纷去瞧章清壁的神色。
可章清壁只是神色浅淡,就像没听见似的。
“你”许是气急,又许是说不过,那女婢不再嚷,径自抄起灶台上的一篮子鸡蛋往两个婆子的脸上砸去。
“住手!”尽管秋菊已经尽快出声阻止,可那篮子鸡蛋还是往两个婆子的脸上砸了个稀碎。
黄色的蛋液顺着二人的脸缓缓流下,地上更是惨不忍睹。
其他几个婆子见状,蜂拥而上,扑到了那女婢的身上又打又扯,膳房内登时乱成了一片。
“住手!你们还有没有规矩!”秋菊又喊了一嗓子,膳房内的人这才一下子静了下来,纷纷转头往门口看了过来。
一见着是章清壁来了,那几个婆子也松开了那女婢,往一旁立去。
章清壁缓步往里走去,眸光往地上看了一眼,又朝屋内人扫去,“不就是一碗鸡蛋羹么?至于如此不顾体面的大打出手?如此,成何体统?”
“若是传了出去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王府连主子的一碗鸡蛋羹都供不起了。”
可话音刚落,她便听得身侧传来一道冷笑声。
她转头去看,方才那女婢正衣饰凌乱的盯视着她。
“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统管膳房的章福晋啊!”
“放肆!”秋菊朝那女婢横了一眼,“见了主子不自称奴婢便罢了,还如此阴阳怪气!怎么?还觉着为了你主子的一碗鸡蛋羹在膳房闹成这个样子不够丢人?”
那女婢斜秋菊一眼,眉头一挑,一脸的挑衅之色,“我们主子同你主子位分相当,我就是在你主子跟前不自称奴婢,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话罢,又看向章清壁,“章福晋!我还没问你呢!什么叫每日的菜系定了就不能给我们主子添一碗鸡蛋羹了?不就是主子娘娘给你个恩典理一理膳房的事么?你还真拿根鸡毛当令箭了!”
“哎你怎么说话呢你!”闻言,秋菊和冬莲皆一脸的赫然,“我们主子什么时候不准给你们主子添一碗鸡蛋羹了!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婢!你主子一个被官员们送来送去的女人,身边的女婢也如此的上不得台面!为了一碗鸡蛋羹就”
秋菊的话还未说完,那女婢就扬手打了过来。
登时,膳房内又乱成了一团。
章清壁头疼的紧,正欲开口制止,便听得身后有人喊话。
“都在闹什么!主子娘娘来了!”
章清壁转过身,只见巴颜童已经携孙君竹立在了门外。
她往门口迎了几步,蹲身行礼,“妾身请大福晋的安。”
膳房内的人见状,也纷纷住了手上前给巴颜童请安。
巴颜童端端立在门口,睨章清壁一眼,冷声一笑,“章福晋,我竟不知道你的管事能力居然这么差!”
“不过是一个膳房的差事你都安置不明白,让下人们吵成这个样子,这庶福晋的位子”她说着,缓步往章清壁跟前踱去,“你究竟是坐的住,还是坐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