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一旁的孙管事便一扬手将几个小厮叫到了跟前。
章清壁朝几人扫了一眼,扬唇一笑,看向王父,“报官?您可是想好了?”
“怎么?莫非你这是怕了?”王父浑浊的眸子漫上一层戾色,双眸一眯。
“我怕?我有什么可怕的?”章清壁说着,朝地上的王鹤之瞧去,“我是怕,官府的人来了,被抓的是你们的儿子啊!”
“你想的美!”钱氏冷眼瞪向章清壁,冷笑一声,“不就是那封休书吗!你还真以为我们王家会栽在那一封休书上头啊!”
“你真以为你手里头拿了我们一封休书就能将我们鹤之送进大狱里头?你做梦!”
“那上头一没按手印,二没覆私章!你又如何同官府的人证明那封休书就是我们鹤之亲手写就的!”
“怪不得你入王府这么久才只能做个庶福晋呢!原来,你也不过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话罢,钱氏命人将王鹤之往府里抬去,走至王父身侧,“老爷,咱们不必怕她!这官,咱们今儿报定了!说着,她又转头朝一旁的人看去,“孙管事!你亲自去!”
章清壁冷笑着摇了摇头,朝钱氏挑眉,语气清浅,“我若指望那封休书,那我就真成了草包了。”
这话一出,钱氏和王父面上神色皆是一怔。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王父抬手朝章清壁点了点,“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章清壁回身朝秋菊看了一眼。
秋菊立刻会意,自袖中抽出一张纸,将其翻面,一手拈上一手拈下展开给阶上二人看去。
“你儿子向我们王府借了白银两千两,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瞧好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借据,这上头不仅有你儿子的手印,还有你儿子的私章。”
“银子是同我们王府借的,若是还不上,我们八皇子可不是吃素的。”
“这这”钱氏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抬手指向章清壁,“你这是蓄意谋害!定然是你逼着我儿子摁的手印!”
“你若能拿出我逼着你儿子摁手印和覆私章的证据来,那我确实无话可说。”章清壁冷眼看着钱氏,“可你拿不出来,不是么?”
章清壁的行径让钱氏急得直跳脚。
“老爷!你倒是说句话呀!咱们儿子这条命都快要搭出去了!”
许是实在没了法子,缄默半晌,王父也不再挣扎了,平静的看向章清壁,“你究竟想如何?”
“我不为难你们,我只要你们去救出我大姐,你们怀有身孕的儿媳妇。”章清壁眸光定定的盯视着王父和钱氏,“并且,往后,再不许提休妻和和离四字,除非,是我大姐也有此意。”
钱氏气急败坏,朝章清壁啐了一口,“你”
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王父给拦住了。
“我们答应就是,待会儿我们就想法子打点关系救你大姐!”
“公子,那可是咱梅家最赚银子的一个酒楼了!您就为了章家这事儿,就这么轻飘飘将那酒楼送给那大理寺卿了?若是老爷知道了,您”
梅明歌端端坐着,两手搭在膝上,脊背笔直的靠着轿壁,阖着眼皮,懒声一笑,“老爷子?我怕他?他今儿还命我回江南去呢,小爷我不也没回去吗!”
“那酒楼本来就是我母亲的陪嫁,再说了,我在江南,也没少为他打点生意上的事儿!这份家业里头本来就有我的份儿!我处置一个酒楼而已,他不能把我怎么样。”
双喜双福对视一眼,双双蹙眉。
“可那个酒楼最赚”
梅明歌缓缓睁了眼,眸底闪过一丝不悦,“银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